邕王(2)
帐篷离校场并不远,几个路程就到了,骑马五分钟就到,而姚玉愣是拖了十分钟才到校场门口。箭筒背着累了,姚玉咬牙挺着走过去,快到校场后,箭筒滑落下去,姚玉累得提不起来,只能拖着箭筒拖到了校场内。踏进去之后,她又重新背起箭筒,那腰伤反而更疼了,姚玉担心腰上会不会旧伤复发啊! 担心也没用,时间才是关键,姚玉老远看到君主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正气不打一处来地等待她拿着箭筒过来,再看他身边的邕王,脸上似乎带着笑。 君主会不会让那邕王嘲笑了?姚玉心里一个“咯噔”,赶忙拉起箭筒朝他们方向小跑。 “皇兄你自己怎么不带着箭筒过来?非要让侍从给你拖过来,多费时费事啊!”邕王继续笑着,扭身重新拾起弓箭,作势在箭靶比划了一下。 “朕这个侍从是个新来的。”他对姚玉的身影翻着白眼,回过神看邕王已经上纲上线地射靶了,道:“他有意思的很。”接着语调沉下去,道:“能说会道的。” “哟,难得见皇兄对一个侍从感兴趣的。”邕王随即放下弓箭,转脸对君主一笑,接着朝君主身后的身影打量一眼,见姚玉还背着箭筒走路滑稽地缓慢小跑过来,旋即又说笑道:“臣弟在宫外有一点耳闻,听说皇兄最近除了宠爱颜贵嫔,就是宠幸眼前这个小侍从。颜贵嫔的姿色,臣弟还是了解皇兄的喜好,但从未见过皇兄喜欢一个侍从的。”邕王话里难以置信,又不敢从明面上说,只带着几分调侃说笑。 君主随邕王随意调侃说笑,转而又看姚玉到底走到哪了,见她走路姿势,君主忍俊不禁一乐道:“宠幸谈不上,喜欢也有一点,喏——”他冲邕王抬起下巴指向姚玉道:“他能让咱们开心一乐。” 邕王察看君主的笑意,转而又把视线转回到弓箭上,摸了摸弓箭上的拉合的绳子,试了试它的弹性,继续笑说:“臣弟从未见过皇兄对侍从感到兴趣的,平日里皇兄不是最讨厌侍从怕你吗?还嫌他们没有新意。” 君主道:“他们那些侍从,只有庸何能说会道的,每天变着花样哄朕开心,其余的见朕不是发抖,就是找死!”他语气忽而一个咬牙恶狠狠地道。 邕王撅着嘴,笑容收敛一点,问:“怎么,最近连庸何都不是皇兄的口味了,改换那个侍从?” 君主听罢嘴角一勾地对向邕王乐道:“等会他来了,你和朕好好的调/戏他,吓唬他一阵,过后你就会觉得那侍从哪里有趣了。” 邕王听了连连摇头道:“臣弟不敢戏弄皇兄的侍从,臣弟没这个喜好。”说罢脸色窘迫一下,转而无奈地笑了。 君主不理邕王窘迫的样子,只把眼光重新放回姚玉身上,并怒气冲冲地朝她嚷道:“还不快滚过来,害朕在邕王跟前弄出个笑话来!” 一说“笑话”,姚玉以为君主真龙颜大怒了,进而感觉到自己岌岌可危了,背着沉甸甸的箭筒本就吃力。今日虽然是春日,有凉爽的微风拂来,但姚玉身上已经被豆大的汗水浸湿了。 不远处守卫的那两个侍卫,在远处追随姚玉的身影。 侍卫荀道:“周济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目光仍旧看着姚玉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都在她身上显得不附体,仿佛那件衣服根本没穿在她身上,但看起来又仿佛穿在她身上了。 那个叫周济的侍卫道:“诸葛大人既然有事要说那便说罢。” “昨日我载着她的时候,发现和你说的一模一样。”见周济忽然扭头看他,脸上些微吃惊,但也表现得模糊,诸葛荀继续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家幺妹天生带着不起眼的黑痣,就在这。”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见周济脸色微微恍然,诸葛荀又指了指姚玉道:“她后面也有。” 周济听罢,脸上又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瞅着姚玉把箭筒放到了地上,然后对君主和邕王行礼,她弯腰的姿势也特别勉强,看着那腰上面似乎伤不轻。 好半天,周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道:“你确定吗?”然后忍不住又问:“她是女儿身?” “没错。”诸葛荀过滤掉昨日用手不小心触碰了姚玉胸前,他不说,周济也不会问,他心里明白就好。 二人就说到这里就为止了,心中都有了算计,诸葛荀和周济继续跟随姚玉行完礼,又被君主劈头盖脸地斥责几声,而她却纹丝不动地听训,一点都不带害怕的模样。 “奴才该死,陛下恕罪。” 君主怒气冲天地指着她说了好一车的话,说到脸色气得铁青,脖子都红了,姚玉依旧不紧不慢地躬身聆听。 她觉得这时候狡辩不合时宜,而君主本就是暴怒体质,不能说软话也不能直接表明,这两种都令君主想杀她的心都有。姚玉一面琢磨,一面去想接下来该怎么说,才令君主的气稍微消散一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