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遇见亲情

子，本该在外逍遥于世尽徐欢，又何必在深宫中自取灭亡呢？

“妹妹，你果真不记得我这个大姐姐吗？”见姚玉懵懂不知，舞姬忽然唱道：“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姚玉顿觉舞姬唱的这段似乎在哪里听过，不知不觉也学着朗朗上口：“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一句唱完，姚玉奇怪唱这句特别顺口，正纳闷间，脑海里朦胧地浮现出一妙龄少女抱着稚童哼唱地哄睡，而那个稚童就是她自己，哼唱的便是眼前的舞姬了。

姚玉一拍脑门指着舞姬惊喜道：“原来是你，大姐姐！”

舞姬欣慰地点头，拉住她的手道：“妹妹，你总算认出我这个姐姐了！”

姚玉忽然想起舞姬的名字姓姚，单名妗。

“玉儿，你怎的这番打扮？”姚妗打量姚玉一身太监服，怎么看都特别怪异，好好一个女孩家怎么打扮成太监模样，这令姚妗心疼之余不免难以承受。“你……听阿娘说你现在在郑妃那里，是吗？又为何……”

姚玉揽住姚妗的手，左右警觉看了两眼，回到姚妗身上道：“大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随我到别处去。”拉着姚妗绕着太监所，到一个偏僻狭隘的宫道上，宫道两边十分窄，楼挨着楼，只留中间一点缝隙。

姚玉把前前后后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与姚妗知道，姚妗顿时哭将道：“我苦命的妹妹怎端得这样！阿娘真糊涂！不该选你送到郑妃这里，必须是姚萃！姚萃作为姚家老二不应该委身于青楼，早知道把你卖到青楼好叫一个姓诸葛的武官把你救走才好呀！”姚妗说到这十分愧疚地对姚玉道：“玉儿，是大姐和娘的不是，不该把你送到宫中受这等非人苦楚。”

姚家遭劫难，自己大姐姚妗和二姐姚萃的事，姚玉都记得知晓，唯独……

“玉儿记得咱们姚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

姚妗赶忙擦了眼泪，点头道：“是，姚風是你大哥，他排行老三，在你二姐姚萃之后，而你是姚家最后一个幺女。”

姚玉点点头道：“这些我都记得，但是大哥他……”见姚妗嘴角微笑地默默点头，姚玉惊道：“哥哥还活着？”姚玉不禁警惕地左右顾盼，发现没人才放心下来，盯着姚妗，等她答案。

“放心，你的哥哥还活着，不过他只能委身在姓诸葛的武官手下做闲散的官兵。”

姚玉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道：“姚家中能有一个男丁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下咱们与阿娘都放心了。”

姚妗爱怜地伸手拂姚玉的脸侧道：“我的玉儿，最后一次看到你，你才5岁，随阿娘进了郑宰相府邸之后，不到7岁便要入宫做了郑妃的婢女。如今再看到你，你与从前大不一样了，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一样，遇事沉稳、谨慎。玉儿，”姚妗动容不已，道：“大姐都快不认识你了，你还是当初那个纯真安静的玉儿吗？”

姚玉拉住脸庞上姚妗的纤纤素手，道：“大姐，人前我是个谨小慎微的太监——”姚妗听了这一句，不禁潸然泪下，惹得姚玉不禁心酸道：“人后我永远都是大姐身边纯真的玉儿妹妹。”

“玉儿……你……”姚妗想说千言万语诉清心中的愧疚，也明白说再多的抱歉也挽回不了姚玉如今的境地，她只有细细抚摸她的脸蛋，感受姚玉娇嫩柔软的肌肤，只有这样的感触才能让姚妗知道姚玉就是她最爱的妹妹，她哭得嘴上动容不已道：“是我们姚家都欠你的，玉儿你受苦了！”

“大姐，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能久留，免得被人看见抓了把柄就不好了。”二人再难舍难分也不能被人察觉到。

姚妗心里也很清楚，低头赞同地拭去眼泪，点头道：“玉儿说的对。”

“大姐，”姚玉抱住姚妗的双肩，道：“我们既然相见，说明我们之间应该有这样的缘分，也知道我们各自安好，总比日日担惊受怕的强。”

“对，玉儿说的对。只要我能见到玉儿安好，大姐心里十分欣慰。”

“我必须回太监所了，一会儿今晚还要伺候陛下安寝。”姚玉不打算多留地站起来。

“玉儿，你……今晚！”姚妗听到此处，心里不禁替姚玉捏了把汗道：“陛下怎么还要你去伺候。”

“是他亲口点我要过去。”看姚妗担忧不已，姚玉扶她起来道：“大姐放心，我自有分寸。”二人依依不舍还是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