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遇见亲情
庸公公劝告不成,反倒束手无措道:“钱御史若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与陛下说,你何必在这吃陛下的闭门羹呀!” “臣今日早朝与陛下说过要陛下多多重视闵阳、衡关和杭州的水灾,不要整日与那个男/宠夜夜笙歌!陛下宠妃子娘娘倒没什么,可是不能去宠一个面首出身的男/妓作为后宫嫔妃,这实在不符合常理呀!”钱炳字字激动不已道。 “哎哟哟,后宫乃是皇后掌管着,你一个御史不能干涉后宫,否则大不敬呀!” “那又怎样,我乃是御史,有谏言权利。陛下能奈我何!”钱御史不依不饶。 “钱御史你果真……”庸公公气得说不上话了,以姚玉看来,钱御史似乎情商低,官场上的弯弯道道,钱御史还是理解不透彻。“你不想想你的女儿也在后宫中的安危吗?钱御史若你执意要见陛下,并说出陛下都不想听的话,小心陛下拿你女儿泄愤。” 钱炳犹豫一下,凛然道:“不管臣的女儿在后宫中身居何位,臣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庸公公已经无能为力了,而钱炳也已经无可救药了。庸公公甩袖而去,进殿内不再出来了,唯留着钱炳跪在中央喊破嗓子。 笙歌靡音婉转而落,欢声笑语间,花婕妤带一点唱戏的调子“咯咯”地笑了,笑声中不免带着诡异的男声却极力装着女声,令姚玉听了不免浑身死鸡皮疙瘩。 君主可真是重口味,男女都通吃,也怪不得钱炳苦苦求见劝告。 快日上三竿之,花婕妤才走出来,庸公公紧随其后,颁召口谕道:“传陛下口谕,花氏温良淑德,出挑兰芝,深得朕心,升为贵嫔以嘉之,并特赐封号颜!” 花氏莺莺福身:“臣妾多谢陛下厚爱。” “臣钱炳求见陛下!”钱炳执着中带着愤怒盯着花氏男/宠。 “奴才恭喜颜贵嫔。”不理钱炳高声拜见,庸公公对花氏躬身道。 颜贵嫔得意洋洋地走下台阶,并不理会庸公公哈腰弓膝,走到了钱炳身侧,言语刻薄道:“不自量力!”最后袅袅地离开了,舞姬们尾随颜贵嫔走了,但有一个舞姬却频频回头张望,直到同伴提醒一声才扬长而去。 庸公公冲着颜贵嫔没好气地甩袖,低声嘀咕地骂道:“跟本总管神气个什么劲,再怎么说你也是个男/宠,”他伸出兰花指,扭身道:“一个不会生蛋的男/宠能红几时……”看到姚玉在身后守门,庸公公才戛然而止。 庸公公摆着脸孔,正色道:“你先下去歇着吧!这会儿陛下不用你了,过会儿到了夜里你再来伺候吧!” “是。”姚玉喜出望外,却不敢露出面色。 以为自己没有休息日,也以为自己永远伺候君主永无停歇,听到庸公公放她回去,姚玉心里的担子一下子落尽了。 她以身而退,而心里早已撒欢地恨不得回到太监所的柴房中好好睡上一觉。 至于钱炳,早已不是姚玉担心的了,她要好好补一觉,为了生存,晚上好好伺候君主安寝。 姚玉欢快地眼看就要到了太监住处,唯听到身后人轻轻叫着:“公公,请留步。” 姚玉以为身后人叫的是别人,并不停下。 “公公留步。”眼看姚玉走得越来越远,身后忍不住拔高声音:“姚玉!” 姚玉浑身一颤,全身僵住了,心道:宫里除了庸公公和郑妃知道她叫姚玉,还有谁知道她的真名真身。 她僵硬地回头看,见一女子一身鹅黄束腰长袍,头戴芍药花,乍一看不像后宫嫔妃模样,倒像是新晋升的颜贵嫔领出来的舞姬。 “你是……”姚玉上下打量她,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她是谁,也不记得她生命中有舞姬这样的过客。 这舞姬一面仔仔细细地瞅着她看,一面缓缓走近她,顿时惊喜地拉她的手道:“果真是你,我以为认错人了呢!” 姚玉乍看见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吓得向后躲着她拉过来的手,问:“你……认得我?”居在深宫见惯了喜怒无常的君主,又见识了庸公公的私心拿她挡箭牌,现在又见到了舞姬忽然与她热络,姚玉一下子慌了道:“可……可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我……叫余闲……” 舞姬听了愣了一秒,满眼复杂情绪倾泄而出,眼眶立刻蒙上了雾气道:“不,我不会认错。你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一直由我这个大姐照顾着,你就是换个模样,大姐也能看的出来是姚玉你。” 这个舞姬居然称自己是她的大姐! 姚玉狐疑地才肯扭头看去,舞姬浓眉大眼,似有一番流露风情韵味,同时还带着饱读诗书的文气,恰如清水芙蓉,却轻云出岫的一股两袖清风,也不会带走一片云的错觉。 如此出尘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