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佛
着她兄长好看的脸,道:“父皇成天就知道念经礼佛,再这样下去,等你熬到人老珠黄,你看哪家的小姐还会要你。” “微之,”李廉哭笑不得道:“人不可貌相。身为大周公主,你这一天天的,怎么就光盯着人家的脸看?” 李微之理直气壮地回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公主,也是凡人,就喜欢好看的东西。比如兄长你,你要是长得身高五尺嘴歪眼斜,我肯定远远地看见你就躲了,才不会让你有这种我总陪在你身边的烦恼。” “好了,”李廉道:“我知道你成天被拘在宫里无聊。等批完这几本,兄长亲自陪你去看看那些你一个个都知道有几瓣的花,好吗?” 李微之妥协,道:“好。” 日光明亮地照入室中,李廉低头,认真地去看他手中的奏折,时不时地提笔、批上几个字,没有再与李微之闲聊。 玉般的手腕握着紫檀湖笔,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墨痕。李微之看着兄长的手腕发了会儿呆,又去看阳光下兄长的脸,想,兄长当真是面若冠玉,风度翩翩。 如果她将来要找夫君……定要找一个和兄长一样好看的,才配得上她大周公主的身份。 不过,兴许她能找到比兄长还更要好看的呢?那也不是不行。 窗外,一片碧绿的嫩叶,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悄然坠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窗内,李微之看着兄长的侧脸,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她的嘴角微微翘着,似乎,是做了个好梦。 四月初八,佛诞节。 一早,李微之就被宫人喊了起来,梳洗穿衣,好随父皇前往大慈悲寺。 宫人一边为李微之梳洗,一边道:“公主别不开心了,虽说起得早些,但这佛诞节一年也才一次,往年那大慈悲寺都是挤也挤不进去的,热闹极了。人都说在佛诞节求什么都特别灵,公主想想,可有什么愿望,一会儿可以跟佛说说,兴许就实现了呢。” 镜中映出李微之年轻而美丽的脸庞,两簇柳眉弯弯,正是宫里最时兴的款式。 李微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道:“既然父皇今年要去……那百姓的愿望怎么办?” 宫人被李微之的话骇了一跳,赶忙道:“皇上为国祈福,自然是比小民那点鸡零狗碎的愿望要重要的……” 看到她的话把宫人吓成这样,李微之略略蹙了蹙眉,没有再接着说话。 谁让父皇,是父皇呢。 别人畏惧,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早已收拾利索的李廉在殿外等着李微之,李微之刚一迈出门槛,李廉就笑着回头,道:“真不愧是我的妹妹。我看你呀,也别成天惦记别人的脸了,想看美人,捧个镜子就够。” 看见兄长,李微之的心情好了些,凑上去挽住兄长的手,道:“兄长也好看。” 轻轻将手腕从李微之的手中抽出,李廉笑道:“微之,我们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 所以不可以再挽着手走路。 李微之假装没听见,又伸手去拽李廉的袖子,道:“次次出宫都是大慈悲寺,说是许愿灵,怎么也没见大周真的风调雨顺无难无灾。” 李廉纵容了李微之留住她手中的衣袖,只道:“微之,这些话,你和我说也就罢了。等会儿见了父皇,可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谱,知道吗?” 李廉又道:“虽然你是父皇膝下唯一的嫡女,但若真的把父皇惹怒了,还不知道又要罚你抄多少遍经书。上次的五十遍《般若波罗蜜心经》,你是还没有长教训吗?再被罚的话,不要来找我说手疼,让我帮你。” 李微之想起那五十遍的《般若波罗蜜心经》,她足足抄了有将近一个月,每天都抄得头晕脑胀。 甚至本来还不止五十遍,是八十遍,是她求了兄长,兄长又去求了父皇,才能让她抄个五十遍就交差。 李微之隔着袖子偷偷拽上兄长的手腕,见没有被拒绝,笑了起来,道:“知道了,我今天一定安静本分。听说证空方丈那个极擅泡茶的师兄回长安了,还带了个小和尚,长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兄长俊些,还是小和尚俊些。” 李廉无奈地伸手敲了敲李微之的脑袋,道:“这话也不能说。” 李微之捂着脑袋,笑意不改,道:“这会儿父皇又不在。” 大慈悲寺。 听闻今日皇家要来拜佛祈福,方丈证空大师一早就带着众僧人候在门口。方丈证空大师一身紫色袈裟,其余人身着缁色僧袍,十分的和谐齐整。 只除了两个和尚,一个老一个小,都穿了一身白色麻布僧袍,手里的佛珠也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