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疑
鹿花糕倒是糕如其名,形状是一头小鹿,闻起来带着股奇异的花香。据顾安再说,这是沨洲特有的夭流花的香气,刚才那个女子叫卖的夭流汤大概也是用它做的。 “夭流花只能生在在沨洲,在外面能吃到以它为原材料做的东西倒是少见。”顾安再嘀咕了几句。 听到他这么说,苏暄开始好奇:“你刚刚花了多少钱啊?” “嗯…昨晚我们住的那个小店,饭钱和住宿费加在一起也就三合。而这个,花了我五合。”顾安再摸了摸兜里的钱,“像那些人,他们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太贵了。”苏暄低声道,“你还真有钱。” 顾安再眯了眯眼,将锦囊从苏暄腰间解下:“你猜我钱哪来的?” “这不是我的吗?”幸好苏暄还记得自己用的是什么语言,没有大声喊起来,只能愤愤地瞪着他,抢回了锦囊,往里看了看,发现钱真的少了不少。 “诶,你很重视这个嘛。” 少女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又将它递了回去:“这是目前关于我的唯一的线索…算了,给你保管也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顾安再也真不客气,将东西收下挂到了自己的腰间。 鹿花糕入口即化,甜滋滋的气息在口腔中翻腾,苏暄抿了抿嘴唇:“顾安再,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个女妖有些不对劲?” “你注意到了?还不错。”顾安再从她手中拿过另一块鹿花糕,吃了起来,“餐车上的铃铛和手腕上的镯子都是灵器,有声音就会施加影响。” 他吃得很快,这句话说完鹿花糕就没了:“但是我从始至终没有听到过。” “我在船上的时候听到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苏暄紧张地问着,跟着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过了好一会儿,她不确定地开口“我好像…思维迟钝了不少,也有点幻觉。” “不清楚那术法到底会怎样…就算要祛除也不能用我的术法,除非这艘船上有神族。”顾安再摸着下巴,眉头紧锁。 “神族?你是诛魔?” “不是,你才发现?我当时给你治疗的时候难道不明显?” 苏暄心虚地回答:“可能那个时候记忆没有恢复…” “算了,这不重要。有点后悔用魔族这个身份了,但是神族确实不好伪装,发色瞳色都不一样……” 顾安再犯了好久的难,决定去找船上的大夫,因为不敢确定大夫的种族,苏暄被他叮嘱留在这里,他先行去寻找。 他走之后,苏暄又找了个角落待着,静静地看着河川。 没过多久,一个男性就朝她走来了,看瞳色只能确定他不是魔族,已经步入青年的样子。男性停在她旁边,有意搭话:“小姑娘,知道月川为什么叫做月川吗?” 可惜苏暄只能听懂月川这个词语,推测他使用的是合语。她还是和之前那样,呆呆地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青年上下扫了扫她,多看了几眼她的瞳色:“你身上魔族的气息很淡?是听不懂合语吗?” 苏暄意识到他已经换了种语言,极大可能是魔族的湳语,不过很可惜,她更听不懂了。 但她必须做出反应了,顾安再给她说过,她目前是“脑子有问题的魔族小孩,听不懂合语”,但对于母语,起码得有点动作才行。 苏暄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他,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人对视无言。就在青年要抬手做什么的时候,顾安再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不是给你说了不要和陌生的生灵说话吗?”他一把将苏暄揽在身后,毫不客气地对着青年道,“这位大哥,找我妹妹有什么事吗?” 青年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只是看令妹一人在此,有些孤单,想和她说说话罢了。”他用的仍是湳语。 “大哥看起来也不是魔族,怎么说湳语啊?” “我用合语,令妹刚才没有回话,这才想到是不是用魔族的语言才行。” “您还挺博学的。” “哪里。”青年的语气也很平和,确实有点谦虚的意味,“令妹这副样子,是生了什么病吗?” 顾安再道:“是啊,不仅本来有病,刚刚还被一个妖女的术法影响到了,更加迟钝。我刚才去问了船上的大夫,说是没有法子,那妖女就是干这个的,得上船之后去找另一个妖治疗。所幸我身上有专用的净光符,不然怕是都要费点心思了。”至于为什么只有他有净光符,倒是不言自明。 “难怪呢。我倒是可以帮助令妹,且分文不取。”青年点了点头,眼带悲怜。 “不必,这点钱我们家还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