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
气了。” 李征鸿这才意识到,赶忙松开怀中的杜雪衣,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见她面色发白,又是无措又是愧疚:“没事吧?我刚一时情急,以为还和以前一样,忘了......” 杜雪衣摆摆手,苦笑着打趣道:“我可不是以前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杜雪衣了,可吃不消大将军这么热烈的拥抱。” 被她这么插科打诨,李征鸿也笑了,但还是没忘了正题:“林大夫究竟说什么?” 杜雪衣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脑中心念电转:“不跟你说了,他说毒解了,但心口的痛处可能要有些日子慢慢恢复,放心吧不碍事的。” 李征鸿将信将疑:“那酒呢,你可从不会听劝。” “这有什么?你记得之前在逸州飞景的宅子里喝酒那次吗?”杜雪衣面上露出痛心疾首之色,“那晚是我用这具身体第一次喝酒,结果就那么一点,对你记得吧,那么一丁点就醉了,真是没用。” “对了!”杜雪衣猛地拍了拍桌子,兴致勃勃道,“那是我第一次喝醉,好像还看到你在屋顶还是月亮上射箭来着——你不是不会射箭吗?但看你用袖箭用的也不错啊......” 李征鸿只听得前半句便没心思继续听下去了,他凑近了杜雪衣,眼中神色不明:“你当时不是一直盯着飞景的阁楼——” “什么?”杜雪衣一头雾水,随即那晚的记忆在脑中浮现—— 他当时莫名其妙来自己面前,问自己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自己称是。 而后他又指指阁楼上的人影,问说是那人吗。 杜雪衣当时眼中满是李征鸿,不假思索直接说是啊。 于是连着几天有个人一脸吃醋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中爆发出杜雪衣不绝的笑声,她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飚出来了。 李征鸿涨红了脸,劝也劝不住,想捂也捂不住,索性拦腰将前仆后仰的杜雪衣抱上床,随即用嘴直接堵住她的笑声。 屋内热闹异常,外面院中喝大了的三人也不消停,方才还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而今竟竟开始摔起东西来,屋内正要办事的二人实在忍无可忍。 “吵死了,我去让他们小点声。”杜雪衣气冲冲地从李征鸿怀中溜了出来,将解了一半的外衣穿好。 李征鸿半靠在榻上,把玩杜雪衣的头发:“我们明儿搬到隔壁院去吧。” “啊?”杜雪衣不明所以。 “隔壁那宅子也是柯为和的,你帮他霁云楼赚了这么多钱,再给个院子你住又怎么了?”说完,李征鸿帮杜雪衣把风衣披上。 杜雪衣也没回他,随手理了理长发便推开门,寒风裹着众人的胡话撞入屋中,其时怀无正同他们绘声绘色地讲些什么。 “你说你是被仇人追杀才出的家?”夏橙惊讶。 “谁?!!你吴大哥这就去给你做主!” 杜雪衣闻言竖起耳朵,穿过廊子的脚步不禁快了许多。说实在的,她也十分好奇。 “大家相识一场......而且这么投缘......我就同你们说......”杜雪衣见怀无一手拿着酒坛子,一手拿着一朵花,摇摇晃晃的样子毫无神智可言,不禁好笑。 “灭我全家、逼我出家......我的仇人,就是杜雪衣!” 好巧不巧,杜雪衣刚转出廊子,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就听得怀无说出了这番惊天之语,她觉得脚底突然一滑,但瞬间就被身后的李征鸿稳稳捞起,他顺手将自己的外衣披在杜雪衣身上。 杜雪衣:“???” 吴中友和夏橙也都愣住了,春夜里一阵寒风吹过,二人的酒醒了大半,只有怀无还在原地转圈,径自哼起了听不出调的儿歌,又凄凉又荒诞。 “吴少,你把怀无带去休息吧。”李征鸿冷着脸也不看其他人。 “哦......啊?啊哦哦哦好......”吴中友迷迷糊糊地应了李征鸿的话,感觉好像发生了什么,又好像没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照做,搭着怀无的肩往另一处厢坊而去。 夏橙在原地坐立难安,她打小在夏忠良的军中混,酒量不浅,此时已是恢复清醒。 “阿橙。”杜雪衣拉着夏橙坐在廊下,指指身旁的人影,笑道,“他是李征鸿。” “真的?!!”夏橙大喊着,一个激灵跳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吴中友听到了夏橙的声音,扔了怀无又凑了回来,结果被三双眼恶狠狠给瞪回去了。他摸着脑袋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武林盟主,却好像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