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
“玉山姐,怎么了......”夏橙瞪大了眼。 “二小姐——”酒楼外马蹄声歇,十几个士兵模样的人神色慌张冲进楼中,“终于找到您了。二小姐,快回夏府吧!出事了!出大事了!” “阿三?”夏橙提着断刀站起,“何事这么着急?” 杜雪衣认出那说话的大汉正是方才在校场上,被夏橙糟糕透顶的刀法打败的那位,只见他看看杜雪衣又扫了眼酒楼众人,欲言又止。 “抱歉玉山姐,我得先告辞了。”夏橙会意,同杜雪衣道了别便急忙离开,但一脚跨出门槛却又突然折返,放下一锭银子,“咱们后会有期,我会去林家寨找你的!” 远去的明黄色背影,在日光下鲜艳得很。 “征鸿啊,我见到了夏大诗人,但她好像跟我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杜雪衣对着天空喃喃道。 “客官麻烦让一让,我扫一下。”夏橙一走,小二赶忙过来将收拾满地狼藉。 杜雪衣的注意力也转到满地碎片上,没来由问了句:“小二,刚才杯子里装的是什么?” “茶啊。” *** 出了酒楼,杜雪衣手中揣着店家找的碎银,银钱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听着十分悦耳——以前她挥金如土,断不会在意这些小钱,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落难时还是需要有些银钱傍身的。 夏府的事反正回去定然也能打探出个所以然,杜雪衣倒不急着去凑热闹。 莽河流经之处是抚仙镇最繁华的地方,杜雪衣慕名而至,人来人往中,她踏上一座爬满青苔的石拱桥。 ——“听说江南第一刀和镇国大将军私奔了,还殉情了!”岸上的竹棚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一句刺耳的话混在车水马龙中,还是被杜雪衣敏锐地捕捉到了。 杜雪衣一时急火攻心,扶着石桥栏杆剧烈咳嗽起来。 ——“胡说八道!” ——“瞎说什么?” 只见那附近已围了不少路人,原本角落里的小摊霎时已成为岸边最热闹的摊位。 ——“你从哪听的?靠谱吗?” ——“南市晓生茶楼啊,我刚听完一场,讲得精彩极了!”那人声音中充满得意之色,“你们现在去,没准能赶上下一场开场呢。” ——“快走快走!赶紧去听!” ——“老兄!帮我留个位子,我回家叫上内子一起去!” 杜雪衣:“......”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雪衣双眼布满血丝,一拳重重砸向石栏杆上的莲花望柱头,怒极反笑,“好啊,我倒要去看看,是谁造的谣?”她恶狠狠地擦擦嘴角的血,提起裙子跟上那群兴冲冲的路人欢快的脚步。 要是真死了,杜雪衣觉得自己听到这话,就算掀了棺材板也铁定要来找造谣之人算账。 晓生茶楼位于在莽河岸边的南市中,此时已是日暮时分,茶楼内却依旧人满为患,显然都是冲着听杜雪衣和李征鸿的故事来的。 还未开讲,茶楼中人声鼎沸。杜雪衣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寻到张空桌子坐下。 店家提来一壶茶,刚给她满上,身旁的椅子就被拉开,一人问也没问就毫不客气地坐下去。 “这位客官是拼桌?”店家刚好站在二人中间,有些尴尬。 “没别的位子了。”那人冷冷说道。 “那姑娘能否委屈一下。”店家有些歉然,“实不相瞒,这两天我们换了新话本,位子都是要抢的呢!刚刚这位置本来也是给夏府小公子留的,但他没来就先给姑娘您了。” “无妨。”杜雪衣对上那人清亮的双眸,点了点头。 此人一袭月白色长袍,面容俊秀,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眉宇间难掩少年的天真,却隐约有一股威严之气,就如他袖口处的玄色装饰一般,在人畜无害的俊脸上十分惹眼。此人不是余玄度,还能是谁? “是姑娘。”余玄度颔首,“又见面了。” 今日倒是正常得很,半点没有前几日那副傻样。 “真巧,余公子今儿也有闲情听书?”杜雪衣把玩着茶杯,浅笑着打量他。 斜阳照在余玄度侧脸上,加之今日这一身锦衣华服,着实好看得不像话。 不过杜雪衣前二十几年走南闯北,见过的美男子都能组成一个银刀门大分舵了,余玄度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还有李征鸿珠玉在前。只不过当杜雪衣再次见到余玄度时,内心不知缘何又燃起某种渺茫的希冀。 “姑娘认识鄙人?”余玄度眸中掠过一抹惊讶之色,恰巧被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