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晕
王,暗里疑似听命于齐王,这九年的仕宦生涯他没有虚度,温绪极具铺谋的才能,又擅长把握时机,无论是被别人选择,还是他选择别人,以此人的心智手段是完全可以左右一些事情的。” “眼下秦衍也在局中,”萧羽道:“接下来燕王极有可能受到三方势力的针对。” 秦衍执掌马政的权,无伙同之意,也存在被迫伙同的可能。比如那五千匹马,无论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即将要从马场调出供平康军所用,平康军的兵权不是秦衍的,但他献了一份力。 萧羽分析的局势,唐颂认同。 燕王,陈国公府。唐颂想到这两方,便问:“萧泓然,你会如何选择?” 萧羽望着天边极静的雪落,淡淡一笑,“我希望我能有选择。” “我明白。”唐颂低头拂去栏杆上的积雪,“是很难的。” 萧羽偏脸视向她,檀晕妆成雪月明,只是看着,就够了。她背后的人影杂乱,不知在忙碌什么,她的轮廓安静,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的路。 “坚持走下去。”他说。 她抬眸,眉目嫣然的笑,“你也是。” “你今天很漂亮。”萧羽笑道,“不一样的,跟穿官服比起来。” 唐颂低眉一笑,“多谢。” 一双夔龙靴迈入了她的视野,使她站在了阴影里,她还没来的及抬头,手腕就被来人握住了,唐颂抬眸撞上秦衍阴沉怒然的脸,他鼻息里窜着火气,极力压低声调说,“我不闹,但别逼我,走。” 萧羽从栏杆上抬起手肘,他走近唐颂,皱眉紧盯秦衍,“松手,别逼她。” “起开,没跟你说话。”秦衍寒声呵斥。 唐颂给了萧羽一个歉意的眼神,她反握秦衍的手,转身牵着他向长廊尽头走去,走到背离光火没有人的地方,她背着他松开了手。 她雪白的后颈暴露在他视野中,秦衍想要撕咬,他想把她咬得鲜血淋漓,他想让她痛。打断她和萧羽的对话,他不觉有任何歉意。 她迈步,他抬臂追上了她的手腕,狠力握紧,“怎么,就那么不想看我?” 他在计较她在珠帘后那冷淡的一眼。 唐颂回身走到他颌下,然后抬头。眼是情媒,檀晕妆簇拥下的一双眼今日看起来尤为含情,她静了很久,久到雪风吹皱她的眼底。 秦衍仍是悻然臭着一张脸,但不肯松手,反而越攥越紧,攥得她痛。 唐颂踮起脚跟,捧起他的下颌吻上了他的唇,酒香纠缠着他的唇舌,把他的颈拉低,低到她的魂里,“秦戎钺,”她醉眼嗤笑,“醋好喝么?” 秦衍捉到了她腰间的香囊,用力揪扯,直接扯下了来,连带她襦裙上的绢带。唐颂心惊肉跳,跌进了他的大氅内,只余一道香肩横跨他的眼底,他要报复她。 他鼻梁抚过她的肩线,锁骨,然后是她的耳垂,“唐司长,衣着凌乱不好吧?” “秦闲厩之前说,愿为我宽衣解带。”她问:“何时兑现承诺?如何变成是我了?”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他蛊惑。 “麻烦秦闲厩为我穿衣。”她命令。 “这么近的路,不必了吧。”他揣她上马,远离大宴狂欢。 粉胸半掩凝晴雪,他吻到雪时,雪会颤动,会融化。 那四杯屠苏酒的酒劲开始发作了,唐颂指尖触到一寸肌骨,一道肩颈,颤抖着蜷缩起来,她竭力看清他的轮廓,是常年跃马扬刀锻造出的轮廓。 “今宵玩儿得尽兴么?唐司长。” “是问和千金小姐们还是和秦戎钺你?” “秦某人都出卖色相了,不该是我么唐司长?” 唐颂坐得很高,居高临下的说:“以后不许凶我,不许吃醋。” “唐司长未遵守约定,不该凶你么?”秦衍拔高肩颈,一臂揽住她的腰身,俯视她说:“陈年老醋我也要喝。” “什么约定?”唐颂握紧他的肩线,以防自己坠落,“我怎不记得?” 秦衍低下鼻梁,揉搓她的,“你敢一眼招惹,我就穷追不舍,我要你一直看着我。唐司长贵人多忘事,我不介意随时随地的提醒你。” 她慵来髻上的银簪掉落,云丛鸟雀沿着她的长发落入了凡尘,墨色淹没了他的臂膀,“秦戎钺,我看着你呢。” 唐颂的颈被迫仰了起来,她膝头跪在塌间柔软的布料里,越陷越深。檀晕妆成了酒晕妆,她醉了。 她的绫缎香囊落到他的手中,受到挑剔,“这个配不上,回头本王送唐司长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