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度年年·神蛊
的年轻郎中,只剩一身沾了泥水的肮脏碧衣映入几人眼中。 “我祖母呢!”崔时雨尖叫道,慌乱着四周一扫,看到那被挖开的树根便侧躺着的老夫人。 “祖母!”她挣脱开青丝的手奔去。 那老夫人侧身躺在泥地里,颈脖瘫软,似乎已经没了什么生息。 “祖母!祖母!”她双手颤抖,再记不得这壳子里到底是谁,在那伤口之上贴到一道好险的细微跳动。 还活着......还活着...... 她眼泪脱了线似的颗颗掉落,再忍不住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察觉身边来了人,她身子一抖把老夫人抱进怀里去。 ......这是,什么? 原是她手往泥地里一撑,却硌着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滩被刨开的尸骨。 “啊!!!!”她尖叫,何时见过这样场面,抱着祖母就要倒下去。 好在身后有人将她扶住。她仍旧一惊,却是一身黄色袍子的沈阔。 他在泥地之中蹲下身来探向老夫人脉搏。 “崔姑娘莫怕。”沈阔压下心下震惊,从腰上小瓶掏出一小瓶,倒出小药丸助老夫人化下。 “谢谢......谢谢......”崔时雨抱着祖母,声音嘶哑。 这边的檀清溪已然瘫倒在地——被徐怀真捶的。 “还想跑?!”少年将这比自己还要高的人一把提起,“不是威风得很?” 但躺着这人已经毫无反应吗,唯独一双眼睛将闭未闭地睁着。 还是青丝看不下去了,走上去催他将人放下。 “你还招他。” 于是齐悠白这才上前几步,站到这泥地中似乎已经死去的面前。 他若抬眼,一眼就能看见他面上神情。 “我不知。”齐大师兄这才回答檀清溪一开始的问题。话头一转,他看着被刨开的树根,眼神分明若有所指。 “但你要找的人,大概是要来了。” 他轻轻挥手,这瘫倒的郎中就被他细微灵气掌起。 “你不想看看吗?” 檀清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他辛辛苦苦经营一切,却只能作为一个凡人一样行动。而这些人?他缓缓睁开眼,在失去重力的身体之中死命哭喊着不甘心。而这些人,他们挥一挥手指便可以把自己碾得粉碎。 无论是谁。 那位适才为他看不起的金衣少年也好,还是那看似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也好...... 甚至是崔时雨......也可以杀死他。 但很快他的眼睛就睁大了,带着不可思议的,终于看见那漂浮着的绿色影子朝自己飞过来。 哦,他忘记了——这人早就死了,现在也已经是一只鬼魂。 “溪儿。”这人唤他,声音倒是和幼时所听没什么区别。 一样的不怎么正经。 “你已经死了?”他幽幽的伸手,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掏向他虚无的身体。“还不愿意把神蛊还给我们吗?” 但果然,他手上什么都摸不到。 檀清溪笑了一声,把手干净利落的收回来。 “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族人,逃离双亲——”’ “我真是忘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他极尽愤怒地喊道,“死了还要给人家守着家!把什么都留给她!!” “她爱过你吗!?”檀清溪冲那绿影喊道,“——你怎么就这么贱!” ——青丝被他一通操作吓得发愣。 这是.......什么难舍难分的爱恨情仇故事? 她抬起脸去看那无言绿影的脸,却又被惊得一愣。 ——那时怎样的绝色呢?她说不出,只在自己贫瘠的词汇中硬扳硬扯出几个仙人之姿一样用烂了的词。 即使他的脸是绿的,却也不能抵掉这人,不,这鬼一丝一毫的美貌。 ......檀玉生。她想起这人来。 果然,那人又是出了声,无奈地回答了自己堂孙的话术。 “嗯,我自愿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檀清溪就更是生气,以至于明明知道自己碰不到他任何一处,伸手就是几拳。“你看你多自私!你爱她就自己爱她,把族人生死也一并不管......” 了吗......青丝瞪大了眼,只听这凶狠的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