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度年年·神蛊
,错过了这时段便只能等到明天。这是万万不可以耽误的,她想着。 即使自己等得,她躺在床上的阿爹也等不得。 沈阿春一边抹汗一边晒草,却也不觉得多累。 毕竟她已经十五岁。沈阿春想,自己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如果阿爹没摊在床上,她说不定已经被嫁给隔壁家那位极擅长打猎的大哥作妻子。 叹一口气,阿春微微偏头看破烂栅栏外颇为张扬的红布。 实际上她还挺开心。 毕竟那位大哥人虽然好,身上却全然是山上些野兽的血腥味,离得极远也能闻得到。 ——沈阿春不喜欢这股味道。 “阿春我的倒霉孩子啊!” 她刚直起腰,那假哭的娘挎着步子就来了,恨不得抱着她大哭一顿。 “不说那秦二是个不讲信用的呢!你这死鬼爹一倒,人那头就把婚推了去。”说着说着,沈大娘眼眶这下是真的红了。 “......眼下他新娶,你又怎么办?” “不怎么办。”沈阿春把娘粗粝面上眼泪一抹,“我又不喜欢他,我也不难过。” 见她娘扁嘴又要哭,她忙道天下好男人这么多,自己才不差这秦二一个呢。 “那咱们要找个比秦二臂子力气大的!比他杀猪还要快的!” “......好。” 那日过后,沈阿春仍旧日日上山采药。不过沈家阿爹只这一个宝贝女儿,从小是娇惯着长大,加之他又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怕老婆,从小也就只敢带着这女儿上山识些草药,怎么也不肯让她干粗活。 “怕什么?”沈阿爹看着阿春白嫩嫩的脸憨笑道,“日后那秦二娶了你去,哪里会让你受苦。” 只沈阿春十二岁时,冬日里一场离奇的大雪把沈阿爹困在了山里。再被村里人寻到抬回来,这壮实的汉子已经没了腿,手臂也在那木头架子上无力的垂着。 他也不会说话了。 娇生惯养的沈阿春从那天讲眼泪哭干了似的迅速成长起来,后来的脾性较之她娘来也毫不逊色。 直到那邻家醒目的红布终于扯去,沈阿春采药路过时终于可以贺上秦二一声恭喜。 露着手臂的秦二点头,把门关上了。 沈阿春依旧沿着熟悉的小路上山。但这一上,却让她捡着了一个人。 身上很香的人。 * “这是什么故事?”沈阔出声,却见被挟持的老夫人面色泛青,忙念道,“你将手松开些!” 檀清溪被人打断却也不恼,眼睛仍旧落在人身上。 “那捡着的人是檀玉生?”徐怀真抱着胸,翻了个白眼道,“还是你?” 只齐悠白示意他继续说。 “不说了不说了。”他兀自摇头,身上的碧色衣裳已经被血色喂得饱胀。 而此时已是深夜,檀清溪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扣在身后窗台,那雾蒙蒙的月色自他身后试探地泄下,将他一侧映得莫名清晰。 檀清溪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香的味道可真好闻。”他道,况且还混杂着这仇人心血,便更好闻了。 但鼻尖一耸,他却闻见一丝熟悉的香气。 “哈——” “你愿意帮我?”他似乎惊讶,却扑哧一笑地撑着窗台往后一翻,携着老夫人就此落出去。 “我却不愿意。” —— 几人自然是急忙追出去。 ——就连崔时雨也跌跌撞撞地试图赶上几人步伐。 “为什么不抓住?”几人自院中环视,终究不见人影。徐怀真弯刀无处可使,怨念增生道。 谁都能看出来齐悠白行的是纵容这人的事情。 齐悠白一言不发,只颇为老气地叹一口气了事。 沈阔自然知道师兄有打算,却也怎么都想不通这将人一而再再而三放走是因为什么。 他突而有些想念黎黎师姐了。 “与......” “师兄!”青丝在一边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他在哪里是吗?” 齐悠白点头。 —— 是那颗被徐怀真一怒而下劈开的槐树。几人赶到时,只看见檀清溪瘫坐在地。 听闻脚步声,他稍稍仰头。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怒目圆睁,再不像之前温和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