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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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吧……”

白瀚宇似是在喝东西：“打扰都打扰了，你最好说点有用的事情，否则我就跟你妈告状，说你偷拿手机。”

楚黎：“我拿都拿了，其实也没什么差……”

电话那头的白瀚宇沉默了一下：“陌生人的话你不用理会，他们又不认识你，也不了解事情的原委，说话全凭自己喜欢，跟他们较劲你可有的忙了。”

楚黎低声笑了笑：“那你呢，你也觉得方昊的死跟我有关吗？”

白瀚宇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得楚黎又道：“我想自首。”

白瀚宇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之余习惯性按下了录音键：“楚黎，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自己又在说什么吗？”

三日后的上午，北市警方就“鲸鱼商业园保安吴伟被杀一案”，召开了一阶段案件调查进度说明会，在北市公安局几位领导简单就案件发表意见后，轮到了白瀚宇做详细的案件调查说明，除了楚黎和唐芸，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紧张关注着这场新闻发布会。

鲸鱼商业园大部分打工人，特别是云景，自认为柯南在世的楚黎前同事林小波，与楚黎相对接触多了一点点的前上司于丽，他们面前摆着工作，耳朵里则塞着耳机，实时收听着发布会直播现场。

还有楚黎和唐芸的家人朋友，很多双关切的目光自屏幕背后，紧张关注着警方说的每一句话。

白瀚宇打开了自己面前的话筒，面色平静语气沉稳：“警方现已查明，被害人吴伟，系嫌疑人方建国前妻-吴美芳之子方昊的亲生父亲……”

此言一出台下皆惊，但到底是警方出面主持的会议，记者们虽着急，也知道维持好应有的秩序，白瀚宇继续道：“据调查，吴美芳在深城打工时先结实了吴伟，与吴伟分手后，与当时厂区的会计方建国走到了一起，两人婚后生下方昊，后不到一年离婚，离婚原因是，方建国得知方昊并非自己亲子。”

“之后吴美芳断断续续与吴伟保持着联系，其子方昊自杀后，两人因为某些原因彻底断绝了往来，据警方目前掌握的线索推测，方建国杀害吴伟，与几人复杂的家庭纠葛和方昊的自杀有直接关系，具体细节需还在调查。”

“另外，鲸鱼商业园发生的另一起伤人事件，也与方昊的自杀有直接关系，嫌疑人吴美芳，系方昊的母亲，怀疑受害人楚黎，恶意教唆方昊自杀。”

白瀚宇话落，会场大屏幕出现了一张灰白的照片，照片似是有些年头了，只隐约看出是一对夫妻抱着三个孩子，照片里的人具体是谁，很难分辨。

白瀚宇：“照片里的男人名叫赵大宝，女的名叫范小娟，他们本有五个孩子，因家中负担太重，卖掉了两个小的，方建国，就是他们的小儿子。”

现场一片哗然，白瀚宇继续道：“赵大宝发现自己的小儿子考上了大学很有出息，曾多次找上门要求方建国回家，两家因此多次发生矛盾，方建国婚礼后，赵大宝一家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据H市警方联合调查，赵大宝一家于1997年死于煤气中毒，曾有人明确看到方建国曾于案发时出入赵大宝家，有很大作案嫌疑。”

“另外，方建国陆续工作过的地方，也曾有几起人口失踪案，据调查，那些人几乎都与方建国发生过大大小小的矛盾，现警方已联合多地公安机关进行并案调查，一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向公众公开。”

苏洛适时推进流程进入了下一个环节：“现在记者可以就鲸鱼商业园的两起案件依次进行提问。”

记者甲：“请问吴美芳伤人案事件后续处理结果是什么？吴美芳是否会被判刑？”

白瀚宇：“袭击案的嫌疑人吴美芳患有臆想症，且无监护人，现已被送入相关医疗机构。”

记者们面面相觑，另一个记者甲继续道：“请问受害人楚黎是否在吴伟被害后，被方建国当做了下一个目标？”

白瀚宇：“是，警方目前已将受害人严密保护。”

记者乙：“这是不是意味着，方建国在为儿子报仇？楚姓受害人与方昊的死有直接关系？”

紧接着，记者丙举手道：“另外请问，就网友“小西瓜”在某博上发布的帖子里关于“人格分裂”犯罪可能性的讨论，警方有什么看法？”

白瀚宇顿了顿：“关于这些问题，这里有段录音，可以解答你们的疑问……”

在白瀚宇的示意下，苏洛打开了现场音响，录音取自一段通话记录，其中第一句话，是白瀚宇的声音“楚黎，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自己又在说什么吗？”。

紧接着，是楚黎一字一顿的回答：“白警官……方昊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