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野寻章：“可是打车真的很贵啊！！！”

白鸟澄音在一旁围观，大概也知道这位菅野先生是个什么路数了。

“菅野寻章先生？”

“是……”疲惫的、完全没有干劲的声音。

“先声明，我们学校聘用教练的工资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低。”

“这个来之前我就有预料了，只是没想到路上会出这么多意外……”

“——不过，作为受指导者，我们白鸟家会出资设置另一笔奖金。金额大概是这样。”

白鸟澄音抬手，笔画了个数字。

不出意料，菅野寻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请给我这份工作。”菅野寻章扯了扯领带，原本半死不活的神态在刹那间褪去，眼中满是坚决和真诚，“就算让我即刻下地狱我也愿意干！”

教练：“……”有时候他是真不想承认这个丢人的家伙是他师弟。

不过在聘用菅野寻章之前，还是需要常规的考核。

和不靠谱的外表相反，菅野寻章在弓道方面的知识非常扎实，射型虽然犀利但是稳定，水平无愧于大师弟子的名头，教个高中的弓道部也算是游刃有余。

……只是，他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真是令人好奇。

“不错诶。”白鸟澄音感慨道。

菅野寻章：“那也就是说——”

白鸟澄音点点头：“恭喜您被聘用了。”

现实就是这样。有名气的大师不可能纡尊降贵来做教练，想让其他大师弟子将目光落在乌野高中仅有五个人的弓道部上也很难。菅野寻章是目前最好的一个人选。

她原本就打算给新教练发工资，这样她和新教练之间的关系就“纯粹”多了——如果这位教练真的不靠谱，或者指导学生不尽责，那白鸟澄音只需要停止发放奖金，原本微薄的薪水自然能把教练劝退——但换成菅野寻章，情况又麻烦一些。

这家伙穷成这样，就算做教练的工资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估计也不会轻易放弃吧……

但也是因为穷，到手的外快一定会拼命珍惜。

两人接着又商定了一些细节，白鸟澄音微笑着打量菅野寻章，那眼神让一旁的白鸟泽教练头皮一紧。

该说不愧是白鸟家的人吗……和白鸟澄音交谈，根本不觉得她是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和成年人也没什么两样。

“可以预支工资吗？”

“倒也可以……你想做什么？”

“想买辆新的自行车。从我家赶去乌野高中要骑三个小时自行车，我现在这辆老古董实在是难堪大任……”

白鸟泽教练：“……”

算了。

他们这边的所谓“成年人”也没多靠谱。

最后，白鸟澄音给对方预支了买自行车的薪水。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放学时间。

她走出弓道部的场地，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哭包大魔王：哼哼哼，今天我们和白鸟泽有场练习赛。看及川大人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你别是输的落花流水吧。」

白鸟泽简直是及川彻的噩梦。

从初中开始，他对上白鸟泽一直是屡败屡战屡败。

虽然敌方阵容一直在变化，但核心都是那个怪物一样的牛岛若利。

「哭包大魔王：阿澄，你说什么呢！」

「哭包大魔王：我绝对要让那个牛岛体验一下我的愤怒。」

「哭包大魔王：那家伙总喜欢缠着我挑衅，比如‘及川你还是更适合白鸟泽’什么的，听的人耳朵都快生茧，非常让人火大。谁规定的全世界都要围着他牛岛若利转啊？等着吧，今年绝对要把他狠狠地打败然后抢走去全国的资格，然后欣赏他输球的时候哭得有多惨！」

「哭包大魔王：阿澄，你人呢，都不给我加油吗？」

白鸟澄音抬头，看着和她迎面撞上的青叶城西一行人。他们来到白鸟泽的地界后个个表情严肃、昂首挺胸，生怕上场之前先输了阵势。只有领头的队长及川彻，若无旁人地一边走一边低头盯着手机，大拇指快速摁着翻盖手机的摁键，几乎要擦出火花来。

岩泉一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他背上。及川彻痛呼一声，手机差点脱手。

“你给我正经点！”

下一秒，岩泉一扭头，视线正好和站在不远处的白鸟澄音对上。

他微微一愣，随后冲着白鸟澄音点了点头。

白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