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三日后。 宫里给煜王来了消息,说是封地的公文已经由户部发下去了,应该很快就到当地县丞手上。对于煜王来说,他看重的两桩事便都成了,唯一不足的是白忠一直没有回来,派去开封府附近的探子也已经回了话,说是白忠在开封府自尽了,他不禁有些遗憾。不过不管段飞说了什么,到时自己咬死不认就是了,反正那些欺压百姓的肮脏事他又没亲自动手,谁还能指认他。如此想着,他便准备动身离京了,先去鹿鸣山看看,再回定南王府好好休整休整,毕竟养尊处优惯了,最近的奔波着实让他觉得有些累。 他懒懒地招了招手,正欲叫人备好车马,殿门却突然开了,然后他就看到展昭带着十余名衙役出现在门口。 “王爷,有关鹿鸣山一事,包大人还请您亲自去开封府一趟,请。”展昭仍叫他王爷,不过语气大有不可违抗之意。 煜王深感不妙,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不过他明白柳文景是不会丝毫武功的,而没有了段飞和白忠,门外那些护院根本近不了展昭的身,所以他只能佯作从容地跟他们走。 令煜王没想到的是,展昭等人径直带他进了开封府公堂,身后的门迅速关了起来,耳边突然响起振聋发聩地一声喝喊:“升——堂——” 随着“威武”之声不绝于耳,两列衙役在公堂左右肃立,许是做贼心虚,他华裳下的膝盖不自觉颤了颤。 包拯行至公案前落座,冷冷看他一眼,拍响了惊堂木:“带人犯和一干证人!” 煜王站直了身子,急道:“包拯,你这是何意?就算要请本王来作证,也不能这般不敬!” 包拯道:“堂下何人,为何咆哮公堂?” 煜王道:“本王乃是当今王爷,圣上亲封的煜王,我们也曾见过,你、你莫要太过分!” 包拯也不与他争辩,只道:“好一个煜王!那本府就先审你以煜王之名所行之事。” 段飞、赵二牛和另几名山民都被带了上来。 那些山民是公孙策在鹿鸣山一带打听查证,好一番相劝才来开封府作证的。虽然遭难的山民共有二十余户,不过一听是有人状告煜王,让他们去公堂上作证,便纷纷推脱。唯有几户人家,家中或有人被煜王手下重伤,或有人被害了性命,公孙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答应前来作证。 接下来的公堂对质,不管段飞和山民怎么说,煜王都矢口否认是自己令手下强毁房屋、草菅人命,只说是自己御下不严,不知他们有这等恶劣行径,确有失察之责。又言对受害之人深感歉疚,愿重金补偿。那些山民本就没见王爷亲手行凶,在段飞与王爷之间不知该信谁,此时见段飞已是阶下囚,而煜王却承诺有重金补偿,不禁心中都有些动摇。 看着包拯眉头紧锁,煜王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包拯,你可知道,皇上已答应鹿鸣山为本王所用,户部的文书都已经发下去了,你若是识时务,现在就好好送本王出去,咱们日后也好相见。” “大胆!”包拯一拍惊堂木:“本案尚未审完,休得扰乱公堂!若你再口无遮拦,本府严惩不怠!” “你……”煜王欲要反驳,但见包拯目光如炬,仿佛将他看穿一般,他一躲闪,硬是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堂上还另有物证。”包拯道。他命衙役将其余人先带下,才从案上拿起一封信:“此信是你的一位故人留给他徒弟的。” “什么信?”煜王有些茫然。 包拯道:“公孙先生,你念与他听。” 公孙策便将其中与煜王有关之言述逐字念出。 煜王越听神色越是难看,额头上的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当念到郭凛与古长舟二人将柳文景埋葬,郭凛冒名取代之时,煜王突然喝断道:“够了!简直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荒谬!此人我不认识!此信作不得数,定有人想要害我!” 包拯微微一笑:“本府也认为信中所述之事简直匪夷所思,世上怎会有如此精妙的易容术,能将一个人的身形样貌声音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是,包大人。”煜王此时点头如捣蒜,已全无方才倨傲的姿态:“这是世上没有的事!”他甚至拍拍自己的脸:“你们看,这还能有假?”他对古长舟的手艺太了解了,除了古长舟,谁也破不了他的易容术,他的易容不但看上去惟妙惟肖,连感觉都那么真实,他摸这张脸和摸自己的脸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没成想包拯却道:“本府正有意让人来好好看看。方才信未曾读完,信中最后言道,真正的煜王尸首就在王府南院柳树下,至今容颜未坏。但本府想,来去定南王府旷日费时,正巧那古长舟的徒弟已学得破解易容术之法,不如请她上堂来当面验证一番,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