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 “我要你偿命!” 裴檐雨一时不查被苏宝同猛地推开,踉跄几步转身就看见苏宝同握着匕首,向着缪荀衣奔去。 裴檐雨冲上前去。 错乱地刀光映出千人面孔,苏宝同无奈地放手一搏,裴檐雨倏然地大惊失色,巡卫们慌乱地冲上前来······ ——最后幻化成缪荀衣一对微微颤动的漆黑瞳孔。 “扑哧——”刀尖没入□□,血液缓缓浸染了纯白亵衣。 “裴檐雨!你找死!”临安王怒喝出声,那双微圆的狐眸却说着与嘴里截然不同的话,盛着将要溢出的震动! 裴檐雨肩上剧痛,一时间有些脱力,瘫在了缪荀衣的怀里。 临安王颤抖着手环抱着他的王妃,薄薄的亵衣抵御不住风寒,她的周身冰凉。 缪荀衣的面前出现一片朦胧,只见裴檐雨皱着眉伸手轻轻拂过自己的眼角,拭去了蒙在他眼前的白障,看清了裴檐雨发白起皮的唇在一开一合说着什么。 缪荀衣笑了,原来认真读着唇语,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说, ——“别怪她。” 我堂堂临安王倒也不至于被泊落镇的一介民女行刺成功。缪荀衣想出言讽她一句,却也还是把这话咽下了肚子。 缪荀衣死死捂着裴檐雨还在渗着血的伤处,他也知道,依据苏宝同这个持刀的高度,刺在裴檐雨身上事肩膀,刺在自己身上便是心脏。 他知道裴檐雨想干什么,只是不想去赌这一个可能罢了。 如果是前一世的裴檐雨,也许会是他想的这样谨小慎微,可重生一世的裴檐雨不会,她也会放开手脚去赌一个可能。 只不过不是赌临安王会不会死,而是去搏他的一颗真心。 裴檐雨面上不自觉地抽搐着,苏宝这一下可真是下了死手,疼得她把苏宝同的爹娘问候了好几遍。 不过好歹场面是稳下来了,苏宝同呆愣在原地,被那群巡卫扑上来桎梏住。缪荀衣抱着自己,是一副快要落泪的样子。 裴檐雨心下几分无奈,自己这也还没死呢,这临安王怎么还要哭上了? 缪荀衣满手都沾上了粘稠温热的血,见着裴檐雨还有心思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按着伤处的手狠了几分,疼得裴檐雨直直地倒抽气。 裴檐雨:“······” 这临安王的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夜,临安王府内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婢女仆卫神色慌张,窃窃私语着今晚发生的大事。 “那苏宝同还真是胆大包天!王爷将她赶出府邸后,她居然还回来挟持王妃?真是可怕!”一名紫衣婢女被这动静惊醒,去外头打探了一番便回来和自己的姐妹说着消息。 刚被摇醒的秋月打了个哈欠,嘟囔了一句“胆大就胆大呗,少烦我睡觉。” 随后便翻了个身,背对着扰人清梦的紫苏沉沉睡去。 那紫苏见秋月这般敷衍的样子,又推了推她的背,“她还想行刺王爷呢,但是不知怎得就捅了王妃一刀。王妃重伤垂危,你都没看到,王爷他几乎都快疯了。” “啧啧,浪子也有回头时啊!” 紫苏哪里见过这场面,不过只是凭着听来的只言片语添油加醋罢了。 少女的心思总是落在春月之事上,一谈论情情爱爱,这秋月立马就不困了。 她翻了个身便起来了,手里抱着被子,兴奋问道,“你再与我仔细讲讲,这其中究竟是怎么个事?” 紫苏年纪小,见这秋月肯理会自己便开心的不得了,一肚子的话也藏不住,还试图故弄玄虚去吊秋月的胃口, “——我说,这苏宝同行刺王爷,王妃美人救浪子,站出身帮王爷挡了一刀。恐怕这后半辈子王爷的心,就牢牢地握在了王妃手里喽!” 秋月比紫苏年纪稍长些,早知情爱并非是救命之恩便能说清的,不过她自己听得津津有味,也附和着出声,“是啊是啊,若能这样那便更好了。” “不过苏宝同挟持王妃我倒是没想到的,她平日里待我们这些姐妹也是极好的。”紫苏托着腮,悠悠叹了口气,“恐怕这一次难逃一劫喽!” “也不知道为了一个死去的情郎做到这种地步值不值得?”紫苏喃喃念叨,斜着眼去暗中打量秋月的神色。 果不其然,秋月被此事勾起了兴趣,凑到紫苏面前狠狠敲了一下她的头,“你这小丫头,还敢跟你姐姐玩起这套来了?快说,不然我可要揍你了。” 紫苏这一下被敲得狠了,捂着发红的额角蓄着泪讨饶,“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