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胡玉微与他说话,并不停下慢慢挪动的步子。 眼看着还差一掌就要摸到床榻,突然一个踉跄。 褚砚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那处的痛感突然袭来,痛的她深吸一口气。 褚砚抱着她的肩:“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得好好谢本王。” 她一把推开他的手,有些懊恼:“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算怎么回事,旁人议论起来怎么办?” 褚砚:“本王行的端做得正,还怕旁人议论?” “难道你怕?”他又补充道。 胡玉微:“我怕。” 又片刻无语。 见她磨磨蹭蹭,褚砚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抱到了榻上。 “殿下,陛下宣您入宫。” 荣九一进来,就看见褚砚趴在榻上,胡玉微一脸抗拒的样子。 完了,他不该进来。 平日里府中男子多惯了直来直往,现在胡娘子突然住在府上,他还有些不习惯。 听到这声洪亮的声音,胡玉微默默别过脸去,将褚砚往外面一推。 褚砚踉跄两步,这才不耐烦地转身,刀了一眼荣九。 荣九刚抬起的头又默默低了下去。 他抬步往外走去。 荣九跪在原地,尚未反应过来时,就又被吼了。 “还不走,等着胡娘子留你吃饭啊!” 他忙扑棱起来跟上。 胡玉微见人走了,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褚砚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她不去上赶着找他就已经很避讳了,怎么他现在开始没事找事了。 她又想起刚刚院子里看见的人,翠绿掩映下,破碎的日光落在他身上,仿佛披上了日光。 她一直都觉得,他喜欢主动的,于是以前她绞尽脑汁往他跟前凑,哪怕他能看出自己拙劣的把戏,也不会拆穿。 而是会心一笑,仿佛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 宣政殿 永贞帝高坐龙椅之上,双目怒视着跪伏在地的太子,面色阴沉。 “陛下,宫外的百姓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侍立在龙纹长案前的江屹山见气氛不对,适时开口道。 他早在暗中得知太子做的勾当,可他是一国宰相,此时从他口中出来不合适。 永贞帝正要张口,殿外一个小太监快步进来磕头禀道:“陛下,宫门外的登闻鼓被敲烂了。” “砰”的一声,永贞帝拍的身前的案几身震颤。 “这帮灾民,朕又没说不帮他们伸冤,审案也得需要时间啊!”永贞帝怒道。 恐怕自建国以来,他还是第一位在位时,宫门外的登闻鼓被敲烂了的皇帝,若非他不是个酒林肉池的皇帝,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人受了多大的冤屈呢。 江屹山见皇帝震怒,跪下道:“刘进与安承王殿下已经进了丹凤门了。” 停顿片刻,他又继续说:“眼下之急,是派禁军守住宫门,同时不能伤了百姓。” 永贞帝扶额,对身旁的张春道:“命禁军去外面守着,切记,不要动手。” 张春领命出去交代禁军统领,在殿外看见褚砚时,快速行了一个礼便离去。 殿内的永江屹山听见褚砚来了,又开口道:“陛下,并州贪污之人狼子野心,这些百姓皆是受害者啊,若不严惩,如何向外面的百姓交代?” 褚砚进来时就听见江屹山的话,他跪下行礼:“父皇,儿臣来迟。” 永贞帝面色阴沉,此时并不是多和善的口气:“今日叫你来,是让你看着,看看你这亲兄长是怎么当太子的。” 他最后一句话是高声吼出来的,几乎让整个宣政殿的宫人双腿一软。 “是”褚砚低声回答。 昨日刘进就把并州账本与实际支出的银子呈给了永贞帝,连带查出的平阳崔氏抢夺多家百姓的地契占为己有之事一并上书。 今日一早,宫门外不知为何就聚集了众多百姓,登闻鼓吵的永贞帝太阳穴突突地疼。 皇后几乎是哭着进来的,她从殿外跑进来,俯到永贞帝身前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都是臣妾教子无方平日里宠爱过甚,这才导致太子酿成大错,请皇上责罚!” 永贞帝本就心烦,见她在自己面前哭更加恼火。 “教子无方?朕看你平日没少给太子擦屁股啊!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