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
> 江琅无可奈何。他教她功夫,她转头就拿功夫来对付他。他质问道,“怎么,恩将仇报?” 任月语傲气仰头,“师傅,看到没?我已经可以出山了。” 江琅哭笑不得,任月语竟然把这种水平称作出山。他配合地捧场,“小徒弟很厉害。” 任月语飘飘然,“现在赤手空拳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我得上兵器。” 她上下打量,看中了江琅腰间的佩刀,“师傅,你这凌风刀借我玩玩呗。” 江琅解开了佩刀,握着刀鞘。任月语恭敬地伸出双手,准备迎接。江琅有意在空中悬停一刻,在刀鞘离任月语手心近在咫尺的时候,松了手,凌风刀砸进任月语的手心。 意料之外的沉重。 “我勒个去。”任月语被凌风刀压得弯了腰,险些没握住刀鞘掉到地上。她费力地站直,举起了刀。 江琅笑道,“好玩吗?还玩吗?” 任月语把刀还给江琅,轻松道,“今天不玩了,我还有事。” 江琅追问,“你有什么事?” 任月语瞪眼,“要你管。” 她随意挑了一根干草,开始喂马。江琅笑着收了刀,挑了另一根干草,站在任月语身旁,跟着喂马。一大一小并排站立,喂得仔细,马都快要吃撑了。 任月语拾起了马吃掉的半截草,问道,“听云霁说,那群黑衣人是前太子的余党?” “算是,曾经是他的部下。”江琅没有特意关注过这个事情,断断续续听人说起,前太子一派有部分人在癸卯事变那日存活了下来,貌似逃窜到南豫道、江荆道一带。 “前太子的人,竟然还能存活。”任月语以前看电视剧,派系斗争总是惨烈的,失败的一方无一例外会被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江琅没参与余党清理的事务。对于前太子部下的处理问题,是小皇帝才能操心的职责。小皇帝忙于朝政,对旧部选择留情,那也是小皇帝自己的抉择。 “皇上有他的考量吧。” 任月语捡了另一根干草喂另一匹马,“既然和我们关系不大,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江琅挑选了一根长而饱满的干草,让任月语喂个够,“也并非针对我们,传言他们在两道交界的山头自立门户,成了山贼一般的人物,对过路的行人,不时会进行抢劫盗窃。” “一群祸患。”任月语嘀咕,“看来最近还是得小心一点。” 江琅略微弯腰,以便能够更清晰地安慰任月语,“如果害怕,就跟紧我一些。” 任月语抿嘴应答,“嗯。” *** 知道身边有敌人后,他们行事更加小心谨慎。 他们行走在两道交界处,保持警惕,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走过一个山脚,他们察觉有一队人马在紧紧跟随。 程恒去后方探情况,了解详情后回来禀报,“他们人数不少,装备精良,看来是有备而来。” 江琅叹道,“果然还是带了一点个人恩怨。” 前太子是江琅杀的,算来算去,这笔账还是得算在江琅头上。 程恒建议,“要不就地动手?估计会花费一番精力,但他们终究不是我们的对手。” 江琅正欲答复,任月语忽然钻进了他们两人之间,插话道,“不用动手,我有办法搞定他们。” 江琅问道,“什么办法?” 任月语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胸有成竹。 *** 道路前方不远处是一条江流,江流两岸由一座宽阔的吊桥连接。吊桥在建造时,为追求牢固,桥身各处皆由锁链相连,桥底是坚硬的石板,看似牢不可破。 任月语带众人临时改变了路线,率先过桥。 过桥时狂风起,衣裳被吹得胡乱作响。体重轻的人,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得扶着扶手才能站稳。桥下洪水汹涌,浪潮高涨,黄褐色的泥沙被江水搅动反应,成为混沌,壮烈得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好在一行人虽是勉勉强强,但总算顺利渡过桥。 下桥之后,他们稍做整顿,待风力降低一些,随后继续前进。 表面上看似继续前行,实际他们走进了树林之中,找到一处隐秘的林荫,躲藏起来,观望桥上的情景。 那群黑衣人果然跟了来,并且在风力缓和的时候,踏上了桥。 寻常人都知道,风力缓和时过桥,总比风力猛烈时过桥要安全得多。黑衣人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任月语要的,偏偏就是这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