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朝堂内,张昌与左琮霖暗中结党营私多年一事暴露,引发轩然大波。 江琅和张昌成为了近日朝堂议事的两个中心。 小皇帝为显公平清正,特令都察院一派彻查江琅,内阁一派彻查张昌。 两个派系的抗衡,从口舌之争演变为了实际行动。 而在朝堂外,灵泉坊内,江琅正和孟昭启一道准备外出,去集市上添置些许备用物资。 自打张昌陷入风波之后,灵泉坊的守卫一日比一日松懈,对于坊内人员的进出,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形同虚设。不过坊内的这一行人,也并不会有肆无忌惮的行动,每次外出只有两三人同行,出门一趟,不久后便会回归队列,保持一定的纪律。 江琅这日与孟昭启同行,行走在集市之中。 集市热闹,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他们走进了一家米店,挑选品类米。之前任月语吃到灵泉坊的珍珠米,似乎挺喜欢,每顿饭都吃得津津有味。江琅想着要不就多备一些珍珠米,如此一来,往后离开灵泉坊,踏上接下来的旅程,任月语也能吃到喜欢的米饭。 他和孟昭启站在竹筒前挑米,仔细甄别每种米粒的成色与形状。他们二人身姿修长,面容俊朗,虽是只穿着素色衣衫,但也难掩些许矜贵气质,有鹤立鸡群般的出挑感,不免惹人注目。 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哪家的贵公子,趁着天气好,出门散心。 认识的人,认出那是贪狼将军江琅和副将孟昭启,结合听到的江湖言论,对此二人议论纷纷。 “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净干一些龌龊的事。” “可不嘛?贪财好色,奢靡挥霍,无恶不作,这样的人都能身居高位,风光招摇,简直天理何在!” “你想啊,他爹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他这个当儿子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品行不端的人到哪里都惹人嫌,怪不得皇上素来冷落他,平京城内好些大人都看他不顺眼。” “这样的人,看他还能显摆几时!” 他们起初是小声议论,说到义愤填膺之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惧怕于两人的高大身姿,不敢当面议论,但他们背后议论的声音,大得与当面议论也差不了多少。 他们愈发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不过这焦点多少带着贬义的性质。 江琅是听习惯了这种话的,如往常那般泰然处之,当作是一阵耳旁风罢了。难得的是孟昭启今日也如江琅这般沉着冷静,并无半点不悦之色,波澜不惊,一心只顾挑选珍珠米。 这种不拘小事的大人物般的豁达心态,连孟昭启本人都觉得惊奇不已,感慨一声,“蛙趣,我怎么忽然就进化到这一步了?” 这要照他以往的脾性,定会与这群多嘴多舌之人争长论短,争到气头上甚至还会拔刀相见,不肯吃一点亏,哪会像今天这样,心里有了底气,遇事心平气和? 江琅也心生疑惑,询问孟昭启,“蛙趣是什么?” 孟昭启没想到江琅的关注点会在这个词语上,笑道,“这是夫人教我的词,还挺好玩。” 江琅虚心请教,“怎么玩?怎么使用?” 孟昭启思索着所谓的使用说明,“实质上就是一个感叹词而已,觉得感叹的时候用就好了。” 江琅默念,“感叹词。”他大致明白了用途用法,有意记住了任月语传授的新奇词汇。 *** 这次出行,江琅不仅购置了队伍旅途中的必备品,还为任月语带来了集市上偶然发现的小玩具,一个相风木乌。 玩具被放置在箱底太久,缺失了完整的形状,一些部件已脱落,不成形状,更像一堆拼装的原材料。 江琅原本的打算是,拼装完成后再送给任月语,没想到半途就碰到了任月语。 任月语顺手给截了过去,“我来拼,这个好玩。” 任月语就势坐在了庭院一侧的四角亭内,江琅坐在她的身旁。她把木乌全部拆散,重新组装,在底座上标好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往底座中央竖向插一根小木杆,再于顶端横向插一根小木杆,构建一个丁字。最后,小心翼翼把一只木雕小鸟安装到了横向木杆的一侧头部。 她摆正了底座,“大功告成。” 江琅观察相风木乌的模样,觉得精巧。 任月语凑近相风木乌,轻轻吹了一口气,相风木乌按照风向转动,最终停下。她洋洋得意介绍道,“吹了一口西北风。” 江琅欣赏着任月语的作品,发出一声字正腔圆的感慨,“蛙,趣。” 任月语第一下没听懂江琅的感叹,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