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辉煌,你可不能当白眼狼!” 他这下是切切实实地确认了,他本无心涉及党争,却已在无意之中成为了党争的棋子。 他调整心态,自我安慰,“没事,争就争吧,起码我退田新策成功实施了,也算满足了愿望。” 无奈世事难料,他在随后的回头检查中,查出退田贫民的名册被人做了手脚,大部分田地被划入了三皇子的亲信赵氏名下,让赵氏成为了王氏第二。 从太子的口袋掏出来,又进入了三皇子的口袋,那他新策到底策了个什么? 他勃然大怒,好家伙,原来这老大和老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连夜收拾行囊,准备上平京讨一个说法,要一个公平正义。可哪能想到,他还没到平京地界,城内就已发生了大震荡。 癸卯事变,三子夺嫡,六皇子意外胜出,太子与三皇子皆命送当场。 局势突变。 柴存郁闷不已,他还没开口讨说法,三皇子人却没了。 柴存更郁闷的是,他压根没参与所谓三子夺嫡,却因退田一事证据确凿,当即被判定为三皇子同党,压入大牢。 柴存仰天,轻蔑一笑。 呵。 人生可真他娘的曲折无常。 *** 对于柴存的处理,小皇帝左琮阳征询群臣意见,群臣各执一词。 都御史张达认为,对柴存理应一视同仁,按律处置,“其他余党可全已伏法,若是徒留柴存一人,如何说得过去?” 内阁首辅梅季远反驳,“对余党的处置,并非只有问斩这一法子,张大人何苦揪着柴存的一条小命不放呢?” 张达冷笑,“梅大人如此袒护柴存,莫非和柴存有不为人知的私交?抑或,是与死去的三皇子左琮霖有来往?” 梅季远也冷笑,“不愧是张大人,空口判案,果真是你的拿手好戏。你是非得给人安一个罪名才肯舒坦。” 小皇帝左右听得脑仁疼,制止道,“好了,大人们,就事论事,就人论人。” 梅季远进谏,“皇上,柴存任吴苏道布政使时,编写十三田律,可谓字字砸中要点。若真能顺利推行,定会厘清吴苏道乃至全国各地杂乱无章的局面。臣以为,柴存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此轻率斩杀,实属国之损失。” 张达不等小皇帝发话,抢先反驳梅季远的观点,“区区田律而已,内阁这么些大学士不能写,就他柴存能写?梅大人,你这可是看轻自身呐。” 梅季远面向张达,“张大人若是不清楚,那我就来告诉张大人。我们内阁讲究的不是盲目比拼,比谁出尽风头,获得虚无缥缈的胜利。我们真正追求的是尊重人才,宽厚包容,发挥人才潜力,做到真正为朝效力!” 张达斥责,“你管一个谋逆囚犯叫作人才?他可是左琮霖余党,犯了杀头之罪!照你这样包容,那天下人只要会写田律,就算杀人放火也都可以统统不追究了是吗?” 梅季远提了音量,“我何时说过不追究了?” 张达接过了梅季远的话头,“好,既然你也认同追究,那就按照大景律,该斩即斩!” 梅季远上前一步,“张大人,你的世界可真是非黑即白!一判案就斩首,这些年你手中斩过的人,不计其数!难不成真要杀无道以就有道?” * 张达仰头,“无道之人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杀无道之人,保朝中正直,有何不妥!” 梅季远气焰难消,“你干脆杀光天下人算了!” 张达气焰更甚,“总比你包庇囚犯滋养腐朽来得强!” 他们的声音一个胜过一个。虽两人已上了年纪,但丹田气足,洪亮震撼。小皇帝只感觉左耳朵刚被震完,右耳朵又开始震,交替轮换,到最后演变成两只耳朵一起震,震得他头昏脑胀。 他实在是心烦意乱! 他即位不久,朝堂不稳,本就在摸爬滚打中艰难前行。他需要可以辅助他的人,可以为他出谋划策的人。他原以为眼前的这两位百官之首,一个内阁首辅,一个监察院都御史,可以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助他治理朝堂。哪能想这两人彼此不对付,天天掐架,一次比一次掐得凶,害得他政事做不成,额外还得从中调解,费时费力。 他当真是苦闷至极! 他怒斥,“够了!” 两位老先生听闻帝怒,暂且收敛,同百官一道面向圣上,听候发落。 小皇帝缓口气,思索片刻,开口叫了江琅,“子枢,依你所见,应当如何?” 江琅谦卑应答,“臣乃一介武夫,胸中点墨甚少,不懂文事之道,无法为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