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乱宫闱,宫女出嫁
“平南公,你这是何故?”苍祝不解。 方盈齐直把披风扔向周辰,覆住了周辰单薄的身体。 她满眼惊恐望去。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陛下恕罪,是臣要来求娶一女。”方盈齐单膝跪地,看向那个已是死罪的宫女。 苍祝这才明白他的那封奏书,这几日他屡屡不满所选女子,竟是为了这堂下的罪女。 那他今日能进宫,想必也是寻了他的皇姐帮忙吧。 苍祝捻着指尖,无棋的他心里不定,拿不定这注意。周辰会是他心目中摆平鲁越的好棋子吗? 然那甘愿赴死的罪女不住磕头求死。 “罪女万死,求陛下成全。” 她虽不知一个质子为何要娶她。但她知道,大平女人对一个鲁越质子而言意味着什么。这些人与人之间的把戏,周辰一点都不想理会了。 “臣求娶周辰,请陛下成全。” 方盈齐道出了她的名字,周辰震愕不已,为何他会知道她的名字。 苍祝无比为难,“你们二人都要朕成全,朕如何成全?一个要死,一个要娶,总不能让平南公娶个死人吧,”苍祝直接看向那帮臣子,“你们说,该怎么办?” 臣官们都面面相觑,他们的算谋里没有一个质子。 方盈齐不顾周辰的求死,对着苍祝双膝跪地,举手加额,行了大平之礼 ,“求陛下成全!” 正是那质子的礼让众人震惊。 方盈齐为了周辰俯首称臣,他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只有这个女人可以让他交付出鲁越。 苍祝来不及细想方盈齐之意。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平南公既然执意,那朕准了。”苍祝一言恩准,伏首在地的卓安当场昏厥。 苍祝让人把御史大夫拖下去,且对众官道, “众卿,事发突然,你们想个名目吧。这平南公要娶妻,可她秽乱宫闱,构陷卓安的事,要怎么解决。” 苍祝把这烫手之事甩给了众官,这本就是他们甩过来的事。 “既然,额,不如这样,就说平南公与周……与昭阳殿宫人两情相悦,陛下成人之美。秽乱宫闱,那是误传。构陷卓御史,也是……” 那些平日里奏书上得勤的官员,都语无伦次。谁能知道,平南公一脚插了进来,打乱了这场问审。 “哼,既然是两情相悦,那就是卓御史是自作多情。” 方盈齐抱起那昭阳殿的宫人,她已是冷瑟发抖。 那些官员眼看着方盈齐把她带走,便附和道, “就依平南公所言,卓御史自作多情。” 严秉之结案之词上呈苍祝,他写道:“御史大夫疑罪从无,众曰:自作多情。” 苍祝合案,速让吏府之人退下。 此事了结,算得圆满。 苍祝正欲退众官,李合身后一员忽然站出, “陛下,此事既然了结,萧夫人亦无管教不严。可究其身世,陛下要重新思量。萧夫人执掌后宫终归不如李夫人名正言顺。” 李佩瑕身未退,却成了这朝堂之上的论资,她的父亲李合正是高傲自大,半眯着眼,自若而站。 苍祝冷漠道,“李夫人乃太尉之女,太尉是本朝太后亲弟。如斯看来,确实出身显赫。不过单以出身论,太过偏颇。” 李佩瑕当下跪叩,自谦道,“陛下,妾身不敢自居名正言顺。” 其他的话,李佩瑕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怕又像上次那样,一句话,就让他们抓住了名头去害人。 李佩瑕一跪下,就见李合双目紧盯苍祝。这朝堂之上,他突然要这样争,李佩瑕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苍祝未和李合再做多言,便予圣恩,扶起李佩瑕。也就此刻,李佩瑕才知她跪错了。 当朝国主不必假作深情,也无需施以爱怜。因为她的父亲,要的是国主在朝堂上对太尉的敬畏。 李佩瑕或想要道歉,苍祝狠狠一握她的手,“李夫人不必自谦。你乃太尉之女,出身名门又聪慧过人,不会整日学着妯娌,七嘴八舌的讨论流言。太尉觉得朕说得对吗?” 李合便低头作揖,“陛下所言极是。” 苍祝以李佩瑕讽了这帮人,一句流言,掩盖了这场喧闹。 流言有时候可以噬人心,可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借口。 在皇城有人一路而去。宫中人可见,来自鲁越的平南公将他夺来的罪女抱出了宫。 从此,那昭阳殿也再也没有罪女,只有一位平南公之妻了。 当堂审问的结果传入了昭阳殿,殿中人续着的清茶终于见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