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将弃将,老将喂马
清楚!” 声落,韩末愣住了。 一行皇城军至,众将纷纷朝苍祝跪拜。苍祝看眼下之状,看来皇城军是多余了。 苍祝是韩末派人去请的,他当真来了。韩末一下不敢出声了,当今国主在后,是以何等态势观其言行?他口出狂言之态,韩末回想起来,已有恐慌。 苍祝走到韩末身前,韩末又见苍祝带着一把纹着金龙的剑而来,更是惶恐。 这把剑韩末自然认识,就是他花重金打造,赠给苍祝的剑。当日剑与奏书同呈,他妄图讨得苍祝欢喜,以奏书让萧青失势。可苍祝批示奏书,只说剑华而不实,不提及奏书半字。韩末便觉是苍祝偏私。 “你在城北军营里贪图享乐,从不练兵,连你的兵将都看不下去了。你五十岁了,还不知自省,朕撤你军营管辖之职,是为了不让军营毁在你的手里。其他的,你不知,与你多说,你也想不明白。” 韩末双眼瞪大,已是愧红了脸,但非要故作凶狠 “陛下是说我老糊涂?” “难道是朕夸你聪明,”苍祝压着怒,“今你不是说了吗?若输了就喂马。朕成全你,特调为马司。若今生无将军召,则一辈子喂马。” 韩末之誓成了真,那一时叫他心有悲愤。 “陛下即便治我罪,我也不服。陛下要我一个五十岁的老将,给十九岁的小子当部下,陛下这是徇私。”韩末怒吼不已,将士死死扣住他,寸骨皆痛,不容翻身。 “你方才不是说朕昏庸吗?”苍祝根本不为所动,反更是冷观这个毫无建树可言的名将之后,“你们这类人,朕老早看透了,说得比唱得好听,真要你们做点事,个个只会推诿,当缩头乌龟。你说朕徇私,你以为朕看不出来你心里想什么?你奏书曰:萧将军不顾太尉及太后颜面。你还真是在意脸面二字。你为了脸面,在军营里不服军令,聚众闹事。你这不是不服军令,你是不服朕。你整天要脸面,朕现在就给你,”苍祝直把剑丢给了韩末。这把拿来谄媚的剑,重重落在韩末眼底,金光闪闪惊煞了他,“你拿着这把剑去喂马,在喂马的兵卒里,你最长脸。” 一日之内,韩末军职被撤,苍祝念他祖上有功,免于性命之忧,但苍祝要以律法处置。 韩末被押至荒地,在众将面前并行军法,韩末被褪军衣,绑于桩上,鞭打五十鞭,以儆效尤。 刑罚过后,韩末遍体鳞伤,鲜血随木桩滴落。萧青不愿多看,苍祝视其平平无常。 军营重地,木桩鲜血淋漓,众将例行操练,从此无乱心。 苍祝此刻方对萧青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为韩末求情的下场。” 萧青十分震惊,“陛下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韩末之流,就是朝中臣官。他们不服你,是因为你和皇姐的关系,因此,他们也不服朕,认为朕也是个昏庸徇私之君。你以仁义领军固然好,但并非人人领情,”苍祝又低了声,似有关怀, “你也听到了,韩末骂的这么难听,这是天下人所想。” 韩末口中辱骂,不免让苍祝想到了自己。当年苍慧指骂苍祝,他得帝位是靠着皇后。众口铄金,如出一辙。苍祝十分介怀苍慧之言,故也觉萧青会心有芥蒂。 萧青双眼如一汪净水,论及这些人言可畏,甚至不曾从他眼底流过。 苍祝委实不明, “你真的不介意?” 柔情虽不合时宜,萧青却也痴妄了,“若说介意,是想到他这么说我,公主该如何呢?她一定又会因别人说我心疼的。” 苍祝又如看一个怪人一样看着萧青。他不想在意,是不想叫苍婧搅入流言的风雨里?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从来不是因为在乎自己,而是因为在乎对方? 苍祝这些日子亦觉得苍婧很怪,别人骂的是萧青,她却整日魂不守舍,觉得字字诛心。 这与苍祝和冯千娇不同。苍祝与皇后,从未为对方心疼过一回。 “你说你我同路,为何你却与朕看到的不一样。”苍祝实在不明白。 “也许是身处之位不同吧。”萧青道。 “你又懂朕吗?” 鞭打仍在萧青耳旁,鲜血也仿佛还在流,再多的不情愿,事情也终是发生了。是不可挽回,不留余地。萧青历经此事,不说领悟透底,也有那么分豪,明白了苍祝所在的困境。 “臣不算懂。但臣在想,臣在其位,就如陛下在其位。” 苍祝一时心口有些难受了。百官之中,人人为己,把帝王架在了高处,何时有人会心疼一个帝王的处境。唯独萧青,肯为帝王而哀。 苍祝有些无所适从,“你不会是在用兵法对付朕吧。” “兵法又非万法,何能以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