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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时萧青,对问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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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的往事。

程时压着眼,“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黄莺鸣啼,一行飞燕西去,久远的事在这一日被划开,血淋淋的。

黄莺飞往了宫外,苍婧似也听到了远方的呼唤。又想到了萧青一回,想他一回,就可见她双手布满鲜血,一身华衣残败不堪。

又是那个人,她杀的第一个人就在眼前。雨夜,雷鸣,血流成河,种种闪现。她心神大动,仿佛看到了萧青也变成了那样。

这一场梦魇永无休止,她只身去了孤冢,去了她人生中最可怕的噩梦。

暮色之下孤丘青冢,墓碑刻为:林杏之墓。墓上植一颗杏树,花已开满枝头,黄莺在高歌,树是他,莺也是他。

他本是个琴师,他的乐总说世间的爱,很动听,也很麻木,锁在深宫里的声音都是这样空洞。就如苍婧,不要嫁给程时,不要接受皇族的主宰,又无可奈何。

他说,世间有许多天籁,她未曾听过,世间有许多爱,她未曾看过。

他送了她一只对黄莺,在昏暗的宫殿里,鲜艳的羽翼是唯一的色彩。

它们绕着她的宫殿展翅翱翔,来来回回没有疲倦,她追逐着这对莺,追逐着它们高飞的身姿。

很快,这对莺撞上了墙壁,头破血流而亡。

琴师说它们是相爱的,是自由的,哪怕是在牢笼里,也没有放弃过。即便是头破血流,即便是死。

“公主,求你杀了我!”他的声音回荡在苍婧耳旁。

那一日是她杀了他,是他求苍婧杀的。

暴雨倾盆,他带着苍婧穿过蜿蜒的小巷,高高的宫墙是不可逾越的鸿沟,苍婧拼劲全力也要离开这个宫廷。

她褪去了喜服,扔掉了凤冠,她就像黄莺,向着自由横冲直撞,广阔的天空,自由的生命,就是她的向往。

漫天的雨声夹杂着兵刃的高呼,数十护卫他们困住。朦胧的视线里有一抹艳红,那是她的母亲。

“是我要出去的!”苍婧挡在琴师前,本就是玉石俱焚地逃亡,自然也不怕什么。却不知李温下令挡着格杀勿论,苍婧没有后退,所以护卫的利剑划过了她的背。

深深的伤口没有要她的命,只让她伏在地上。

“我现在让你选,嫁还是不嫁。”李温犹如宣判生死的酷吏。

那琴师跪在地上,“是奴要带公主出宫看看的。”

他将一切的罪责担下,换来一句冷言。

“擦弄是非者,拖入暴室。”

暴室是宫中的黄泉,生者进,死者出。苍婧拼死的哀求,雨声裹着回声。

苍婧屈服了,她也像李佩瑕那样天真地以为,放弃了自己,就可以阻止挽回。

“母后,我嫁就是了,你放了他。”

李温看着哀求的公主,红唇一扬,“你嫁?那他就是挟持公主外逃,死罪。”

他们还是对琴师施了刑,他们把刀先扎入他的下颌。

“公主,杀了我。”琴师嘶吼着,不断哀求着苍婧,仿佛这是他唯一的解脱。

苍婧仍然恳求着,琴师依旧在声嘶力竭,“公主,我求你杀了我!”

李温后来下令落下那个人的头颅,他伸手哭求,却再也说不出一字。

“为什么!为什么!”苍婧怒吼着。

她在雨里爬起来,回头时看到的是琴师清澈的眼睛。

他们的刀砍得很慢,使琴师承受巨大的痛苦,琴师的眼睛却依旧保持清澈。

苍婧便拖着她的伤,拔了兵士的刀,刺入琴师的胸膛,结束了他的痛苦。

她的华衣被染成了鲜红,她滑落的泪亦是朱红色。在雨水的冲刷下,宫巷缓缓渲出了不属于它的颜色。

“为什么!”苍婧犹如一个失败的战士,跪在那里,刀撑着她疲惫的身躯。那一把刀无比骇目,就和苍婧流的泪一般颜色。

苍婧不明白,她选了出嫁,为何李温还是要他死?

李温给出的答案是,“你是大平的公主,爱,你不配有,自由,你没有资格。”

李温冷嘲讥弄焕然而去,巷口弥漫着苍婧没有闻过的气味,她瘫坐在地,正对着尸首,她忽然发现,他死时竟然在笑。

那一天,苍婧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人给的路,都是由别人做了主。身为公主的她,即便犯了滔天大罪,生死也由不得自己。

他们已经定好了,她必须嫁给程时,必须接受皇族赋予她的宿命,否则她就得看着所有与她相关的人,死在她面前无力回天。

苍婧没有泪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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