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堂疑情,礼官跋扈
到了谁,爱的便是谁。” 她想到的人,永远是那一个。 困顿的步伐交叠在树影下,苍婧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神思回来时,就见她的影子被另一个影子盖住。 一抬头,萧青再次进入她的视线。 他一指抵在唇前,示意她默出声,随后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树荫下藏起了身。 萧青张望着另一头,那是圣泉宫的祭堂。只见得奉常朱正司和两个礼官走了进去。 祭祀前夕,按礼不应有人往祭堂,这可是朱正司自己定的规矩。 苍婧和萧青相视一眼,未多言,静静等着朱正司他们的离去。 光影重重叠叠,照得人晃神,或是他看看她,又或是她看看他。微红的脸颊,稍乱的气息在一片树荫下彼此纠缠。 无声又无息,不知过了多久,也没见朱正司他们出来。事情确实古怪。 “主人,他们恐怕不出来了。我过去看看,你莫管了。”萧青行出树荫,反被她拉住了袖口。 “他们违礼在先,肆无忌惮,是仗着皇祖母。” “我依圣令护祭祀周全,他们总不会拿我怎么样。” 萧青冲了过去,只见他被卫兵拦住,未有一会儿,萧青就被两个卫兵扣住了。 他们无理得很,听到萧青说看到朱奉常进来,来问问何事,就把他扣下,拖着往外而去。 祭堂的门关着,萧青听到一声呜啼传出,很轻很短,像是只小狗啼哭的声音。但实在听不清。 萧青总觉他们在里头做些什么,便喊了一句,“我奉圣令戒备于患,你们为郎中令之兵,凭何令捉我。” 随他之声,祭堂之门微开。朱正司侧着身出了祭堂,两位礼官未出。 朱正司已换上祭祀时的朝服,趾高气扬道,“凭本官之令,”朱正司一手挥之,对着两个卫兵道,“把他拖走。” 卫兵尚未动,就见一身丹色华衣走来,鲜衣流动,红艳之色盖着淡杏色的裙褥,在行步见宛若流水红花。 “好一个奉常之令,竟可指挥郎中令之兵。”苍婧径直走来,红穗坠在她耳边,她唇间的朱红也显得浓艳。 “我乃九卿之首,奉太皇太后之命掌祭祀所有事宜,是他乱我之事。宫中之殿的守门卫兵由郎中令掌管,我借郎中令的卫兵一用又何妨,”朱正司傲慢相待,有恃无恐,“难道公主也要扰我祭祀,那不如我将你二人呈至太皇太后面前。” 萧青双肩一挣,直把身后两个卫兵挣开。一剑提起,走到苍婧身旁,“我们敢去,朱奉常敢去吗?” 萧青的挣脱让朱正司脸色一僵,有所收敛。但他仍道, “我掌祭祀,礼由我定。你一个卫君扰我,我治你的罪。” 朱正司指着萧青,苍婧走到萧青身前,朱正司那一指立刻僵僵落下。 “我听说朱奉常号称圣人,圣人怎么会惩治人呢,应该向来与人宽厚,”苍婧笑着一望朱正司,“对吗?” 然而苍婧知道,这朱奉常并非是个善类。 他主持宗庙祭祀,号称圣人,实则傲慢无比,待人常有偏见。官场上没有敢得罪他的人,得罪他的人大多连影子都不见了。 朱正司满不耐烦,“公主说得极是,但是这卫君胡搅蛮缠,还是要交给太皇太后处置。” “是非曲直,都有个理。按理他是外戚,外戚臣官要治罪,要禀宗正,再经廷尉,再经陛下。”苍婧道。 “公主错了,当今天下以太皇太后为尊。”朱正司没打算放过萧青,他看了两个卫兵,两个卫兵立刻吹了个口哨。 萧青和苍婧也没想到,朱正司一个奉常真的肆无忌惮,在他们面前直接调了郎中令的兵马。这也便是说,今日之事,比他们想的更复杂些。 更多的卫兵来了。 萧青上步拔剑挡在苍婧面前,周围的卫兵倒也不敢上前,萧青记忆里从某一年开始,宫里的卫兵都挺怕他的。 他以为他做了什么,虽然一直也没想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 苍婧看也没看那些卫兵一眼,低头捋着袖口, “朱奉常平日看不起女子,但在官场还是很懂为官之道啊。” 朱正司被戳着了痛,又丝毫不减嚣张,“我乃九卿,他乃卫君,他对我不敬,我就算杀他又何妨。” 杀他?这个字眼最是落在心头。 苍婧眼眸轻转,唇间咬着狠利,“本宫的人,你敢动?” 萧青心口有热意涌动,流淌全身。这是比以往更为剧烈的心跳,要跳出他的身体一般。 他的耳边就是那句话,她说他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