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但这一次铁链没有退缩，反而分出更多细小的枝丫，缠绕着他，一为束缚，二为稳固他的身体。

嗯？怎么不一样了。

他不明所以，抬手试着挣脱，最终以失败告终，他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深渊所有的气息伴随着他的合目而沉寂，就连翻滚着烟雾的岩浆，都停止了。

刹衍神殿

金色的光芒在白日并不起眼，但作为天使，刹衍能从力量的纯粹和响应的自然元素看出，这股力量作用在灵魂上的强度，况且呼唤一个灵魂对于天使而言，本身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汗珠自少女的额头一点点凝结起来，鬓边的发丝沾湿贴着肌肤一缕一缕的，合上的眼眸边，睫毛上都淌着水，凡人的身躯展现出里的便是为天使的真实感受，刹衍猜测，要么是被烈火炙烤，要么便是竭力而为。

“灵魂被拉到地狱了吗？”刹衍发出疑问，鹰犬算是她的关联者，早已超脱凡人，窥探不到的往昔未来。

“是在地狱，但禁锢是魔神下的。”华邑收回力量，她是神祇的后继者，拥有神的力量并不多，自然是无法打开魔神的禁锢。

“你的铃铛呢？”伴生的神器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够爆发出与神祇匹配的力量。

“掉在深渊里了。”华邑回答，忽略掉刹衍不可置信的目光，她低头看着手腕，试着晃了晃，感受了一下伴生神器的存在，所谓伴生，是因为自光芒诞生的时候，世界树上会同时掉落下属于天使的神器，赋予天使在这个世界上的职责。

从那一刻起，两者息息相关，神器决定着天使的未来，也关联着天使的命运。

她试着让铃铛去净化，但是铺天盖地的黑暗片刻席卷全身，细密的血丝从她的肌肤里透出，白皙的肌肤上迅速爬满裂痕，华邑都没反应过来，羽翼自动张开，将她浑身包裹起来，她甚至没来得及切换回天使的形态，凡人的身躯瞬间崩溃，刹衍看着成茧的天使，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她扭过头，看向艾弗。

“看我做什么，我是和魔神签订了契约，但是魔神可不会主动出手。”艾弗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天使这副模样，他曾为战斗天使的时候，去猎杀恶魔，这样被打成球的时候多了去了，有的甚至当场化为光芒消散的都有。

“把我家鹰犬放回来吧，你的疑惑，我可以解答。”刹衍叹了口气，华邑的情况很紧急，她需要给她治疗，没有过多的力量再去推演跟艾弗的战斗。

艾弗试着召唤自己的翅膀，但是已经扑捉不到那个坚固的灵魂。

他眼中的茫然让刹衍轻而易举就看穿，她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无奈，眸上的薄纱，飘渺即逝，他看清了她睁开的眼眸，里面一片泛白，看不到任何瞳孔。

“唉……”刹衍深深地叹息，她放开艾弗，将镜面对准华邑，导师们治疗的手段有千万种，刹衍的往昔镜能够很快速的吸收光芒与信仰，哺育给镜前的天使。

艾弗站起身，他试着抬起手，弓箭在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被缓缓拉开。

“我听说过你的故事，”刹衍的神形在逐渐模糊，说明真身在靠近这里，“你堕落，是因为那个生来就带有记忆的小天使吧。”

“不是。”艾弗看着她几近消逝，又看了一眼羽翼之下，地板上流淌鲜红的血，缓缓放下了弓箭。

“呵？”刹衍冷笑着开口，她伸出手指，用了点力气摩挲着镜面上的水波纹，借助这点力量，她才能继续开口，“你说你嫉妒那个屠杀魔城的天道之子吗，怎么可能，哪个战斗天使不慕强。”

“你等着，我来给你预言一次。”话音落下没了神力支撑，凡尘的化身顷刻间消逝。

从天宫降临，不可能需要这么久，只能说，她应该在从哪里赶过来的。

刹衍所司预言，一直待在天宫就能降下神谕，根本不需要亲身降临，怎么会，在凡间。

艾弗看着华邑，这种程度的伤害，确实像是魔神所为，但是魔神受创世之神的禁锢，永远无法逃离封印之地，出手会受到极大的反噬，所以他们一般不会主动动手，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出手？

难道，他找到了解开禁锢的希望。他想起刹衍空洞的瞳孔，她的眼睛去哪儿了？

艾弗不禁回忆起当年看到过的历史，刹衍是位与创世同时诞生的神祇，拥有的力量极其强大，甚至可以预测神祇的未来，那时候的还没有严厉的戒条，她是出了名的爱戏弄，每一个新的神祇诞生，几乎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直到那一日，她去窥探了创世神的终末，第一条戒令诞生了。

刹衍被剥夺了探寻神祇未来往昔的力量。

但是没有任何生灵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到过，创世神的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