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
以达到自己鸠占鹊巢,入主奚府的目的呢? · 答案是,“会”。 “殿下,府尹,查到了。”昨日被派出去,查砒+霜来源的那一队人,终于回来,带回了结果。 他们是在昌明坊的一家药铺中,找到了陈珙的蛛丝马迹。 陈珙很小心,他去了离奚府所在的广业坊很远的昌明坊,在那里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药铺,声称自己家近日遭了老鼠,要买些砒+霜回去药老鼠,还留了假名“陈共”和假住址。还要多亏办事的捕头细心,发现了这个名字,又特意拿了从柴御史那里取来的陈珙手书,对比字迹。如若不然,说不定就真的被这厮的手段蒙混过去了。 府尹章筠立即下令,捉拿陈珙。 与此同时,前一日已经被放回去的鹤望楼杂役,却被何掌柜拎着,再次登门造访。 “殿下,章府尹,何某有礼了。”何掌柜行礼道。 “何某知道诸位忙碌,不敢肆意打扰。只是前日回去之后,这倒霉玩意儿才想起了些事情,”他说着,踹了旁边跪着的小杂役一脚,“与案子相关,此事重大,何某不敢耽误,立马便来京兆府禀告了。” 章筠仍是一派老好人的样子,笑道:“何掌柜客气了。这是之前审过的,那日为奚世涓传菜,端上那盘芫荽的杂役吧。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啊?” 何掌柜朝那杂役冷喝道:“你自己说吧!” “是……”小杂役颤声道,“启禀诸位贵人,那日,小人从厨房取到菜,便立刻送往奚老板所在的包厢。可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却突然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盘子都差点碰翻。小人被吓了一跳,可那男人连连道歉,又匆匆离去,小人想着,毕竟是楼中客人,这菜也没掉出去多少,便、将盘中剩下的菜整理了一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端上了桌。” “如此说来,此时与你无关。那为何之前审讯的时候不肯说?” 杂役道:“小人、小人当时忘了……而且小人也害怕。小人动了客人盘子里的菜,此事若叫掌柜知道了,定会将小人赶出去。小人这个月本就犯了好几次错了……” 他说着,一抬头就看见何掌柜瞪他,便不敢再说。 章筠则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然后问道:“那男子的模样,你可看到了?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记得!”杂役道,“小人当时心中也怨此人走路莽撞,特意看了他好几眼,记得他的模样身形!” 说着话的功夫,章筠手下的衙役已经利落地将陈珙带了回来。 还没等陈珙走近,鹤望楼的杂役便喊了起来: “就是他!撞我的人就是他!” · 陈珙被抓到京兆府的时候,还是浑浑噩噩的。 他自认做得还算隐蔽,却不想,案发不过三日,便被缉拿到府。 购买砒+霜的签押,和鹤望楼杂役的指证,令他无可辩驳。 陈珙见到柴绪坐于堂上,还挣扎着想去拉住柴绪的衣角,喊道:“柴御史!柴御史不是十分看好学生,要将学生的文章推荐给礼部尚书吗?!” 萧懿龄当时只是暗示柴绪去同陈珙套套近乎,没想到他还许下这种事。她闻言忍俊不禁道:“哦?竟还有此事?费尚书若是知道,柴御史有此心,必定欣慰。” 朝中谁不知道,当初最反对费潜担任礼部尚书的,便是柴御史。 这种话,在场几人都能听出是柴绪为了搪塞陈珙,随口说的而已。却只有陈珙当了真。 “陈珙,还是老实交代了吧。你究竟为何要给奚世涓下毒?”章筠一拍惊堂木,命衙役制住陈珙,然后问道。 “为何?”陈珙喃喃道。 他面前摆着的,都是他的罪证。陈珙就算算得再好,也毕竟只是一介白身。见过最大的场面,也不过是县衙堂审。 如今,是京兆府尹、当朝公主、御史台都御史,再加上几个月前新鲜出炉的状元郎、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天子近臣的贺琤,四人联审,陈珙已经没有辩驳的勇气了,除了认罪,别无他路。 “当初,我与屏儿议亲时,奚世涓他答应过我!他答应过我的!他说,等我与屏儿成亲了,便要将瑞合香交给我夫妻二人经营。他必须说到做到!” 陈珙不再看向堂上任何一人。 他跪在地上,双手被缚,方才因为剧烈的挣扎而衣衫不整,发丝也有两缕散下,落在脸旁。他跪坐在地,身子不停地前后晃着,双眼慌乱地看向地面,好像是在找什么,手指则是呈现不正常的弯曲,在空中不自觉地抓挠着。整个人就好像发了癔症。 章筠也看出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