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风传话
第二天,裴乂发现自己的住所已经被重兵包围,别说出院子了,她甚至不能出房门了,所幸的是还没有被邦起来,不然又得受身体上的罪。现在看来耶赫才真的是那个要与西原合作的人,如今她算是已经暴露了,后悔已是来不及,然而再作什么样的打算才能力挽狂澜呢? 裴乂开始在心里细细地缕清楚目前的局面,看耶赫昨晚的表现,他并不想轻易将自己送给西原,然而他又想与西原联手,若真的要联手他目前又不能不听从西原的安排,现在他将自己禁锢起来,是因为昨晚自己暴露了此次前来内齐是想撮合内齐与大历的联合,他怕裴乂会识清他才是要与西原那边谋和的人然后偷跑,所以加强了守卫。所以现下耶赫才是最左右为难的那个人,裴乂昨晚的话提醒了他,西原一旦侵占大历成功,那么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内齐,不管那个时候周钰是内齐的天子,还是他耶赫篡位成功成了天子,这些都避免不了。可是他如果答应裴乂去和大历联手抗击西原,那他耶赫就无法再觊觎那至尊之位了。不,也不一定,耶赫能和西原联合无非就是因为西原可以助他篡位,若是大历这边也答应他,日后可暗中扶持他当上内齐天子,那耶赫也不一定得去投靠西原。然而裴乂又不得不深思,真的又要把自己牵扯进另外一个国家的朝堂之争吗? “若是此刻能见到内齐的天子就好了。”当事情无法转机的时候,人就开始用幻想来减轻痛苦。 然而她没等来周钰的召见却等来了西原那边的,将军府的士兵突然闯进了她的卧室来,直接把她押走。裴乂心里清楚不管问他们什么都不会得到答案的,索性淡定地跟着他们走,免得挣扎而产生痛苦。她被押送到一个很小的房子,那房子像是一个专门看押府上的犯事的女眷所用的,有一张小床,一张桌椅,座椅上有一个水壶,但是没有茶杯,地上掉了很多黑色的头发,在这大冷的天里,那房子更冷得像是个冰窖。 裴乂才在房子里坐下不久,耶赫便出现了,他这一次没有再跟她故弄玄虚,而是直言道:“我想你已经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本将就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看你能不能活命。” 这一次轮到裴乂装作不屑了,她回道:“哈哈哈哈,我以为将军是个聪明人呢?原来是个糊涂虫。” “哼,说这种话可不能让你活。” 裴乂又回:“将军不想把我交给西原是怕我会助他们成功,可是将军先前听了我的话又怕他们会成功,所以将军现在是打算杀了我一了百了吗?” 耶赫坦白道:“是。” 裴乂接着道:“所以我说将军糊涂。你这样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即便将来西原假意要助你上位,恐怕将军也难谋大业啊。” “你已经是我的囚下之徒,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将军别忘了,我是自愿来的,可不是败于你的手,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才来的呢,想不到你如此愚不可及。你把我杀了,西原只会疑心于你的忠诚,而大历也会记恨于你,两面得罪,你谋什么大业呢?还有你的陛下会怎么看你?你这将军恐怕也当不了多久了吧。” “那我就把你送给西原。”耶赫咬着牙道。 “将军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懂呢?你是将军我是军师,你想谋大业,而我想活命。我们可以合作,何必你死我活的呢?” “你是想跟着我?” “虽然不是我最初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这样可行。” “你不死我怎么跟西原人交代?” “将军若是连我都保不住,西原人又怎么会把将军放在眼里?” 裴乂的一番话把耶赫说得醍醐灌顶,对耶赫来说裴乂是他与西原人合作的筹码,如果一昧地忍让,西原只会利用他后而抛弃,但是抓着裴乂在手,至少能让西原对他有所畏忌。 离开裴乂之后,耶赫去见了西原来的使节,当面拒绝了把裴乂交给他们西原的要求,并对那使节道:“我与你们西原是合作而不是我耶赫听命于你们,想管我要人,可以,拿出点诚意再来。” 西原的使节听了之后又怒又气,却又不好当面发作,只能铩羽而归。 裴乂被留下在那个小房子住下,再不被允许回到舒适的客舍,但所幸的是她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下了。然而,她的命是没事了,青城的不妙却能预见。耶赫和西原的联合虽然松散,但始终是不利于大历的,不出半月,他们恐怕就要联手再次攻城,那个时候青城还能再次侥幸立于不败之地吗? 裴乂在那个狭小却冰冷的房子里被关了十天,此间耶赫并没有再来看过她一次,每日只有人定时送饭食过来,以确保裴乂不至于饿死。 在裴乂被关押的那些日子里,果然,西原和内齐的联合大军压境攻破了青城的城门,怡阳带领兵民往后撤退,如今在青城外的十里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