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祝寿
畔,似乎这一切也是早有注定。 裴乂换了一身衣裳,披上那件当初进京选秀时的貂衣,由宓宓扶着缓步往正厅去。去到惊风堂时,那上面早有许多男客在,她便拐过正厅,从侧厅进到内堂去。走进内里,那里面也早有许多女客在,有裴乂见过的,但大部分都是她没见过的。她到时,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便随便欠身,略请了安,幸好,那些人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无暇顾及她。她随便找了个偏远的角落坐下,拿起桌上的瓜果吃起来,也不理会那些人,心想,等怡风进来见过,略坐坐也就回去好了。等了好一会,只见西原郡主走了进来,瞬间内堂里的女客们都站起来与郡主打招呼,那郡主嘻嘻哈哈地随便回应了下,便瞄到裴乂在角落里无所事事,于是蹦蹦跳跳地向她跑去,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与她说话。正说得起劲时,内堂又突然安静下来,众女客又齐刷刷站起来,裴乂向人群望去,原来是秦凤枝进来了,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凤冠披霞的女子。但听到众女客行礼道的是:“恭请越王妃,宁王妃安好。” 原来那人便是怡风的二弟怡阳的王妃。宁王现下被禁足在府,想必是派她来替他送寿礼的。虽然越宁二王有竞争,但是毕竟是兄弟,礼节上的事情还是得做足的。等裴乂又随众人坐下的时候,不知何时,西原郡主早已离开不知道何处去了。奇怪的是,这个时候,那宁王妃竟也走到了自己身边坐下。裴乂对她微微笑了笑,她便也对裴乂礼貌地回笑了一下。 “你不记得我了吗?”突然,那人对裴乂说道。 裴乂闻声,惊愕地看向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记得她,便摇了摇头。那王妃又道:“我叫贺洛熙。”裴乂只觉得挺耳熟,却想不起来。王妃又温柔地笑道:“你叫裴乂,是吗?” 裴乂见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也是吃了一惊,便道:“是,你怎么知道的?” 洛熙回道:“你忘了吗?我们都是一起进宫选过秀的。” 裴乂依然不解,问道:“我知道,可是,秀女那么多,你怎么会认识我?” 洛熙又道:“因为你帮过我呀。” “帮过你?”裴乂进宫时根本不想被选上,所以在选秀的那段日子里,能不说话便不说话,能不做事就不做事,极其低调,连朋友也不交,何曾帮过谁? 洛熙解释道:“你忘了没关系,不如我们现在就当重新认识吧,做个朋友,如何?” 裴乂疑惑道:“那你先告诉我,我到底帮了你什么?” 洛熙笑着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裴乂忐忑不安,心里想到:贺洛熙是宁王的王妃,宁王与怡风又是政敌,自己与怡风的关系又那么尴尬,他们该不会是想拉我做什么内应吧?所以才派贺洛熙来拉拢我?想到这一层,不禁汗毛竖起,比起外面那北风更觉寒冷。 裴乂正想回拒她,此时,凤枝也走了过来,嬉皮笑脸地嘲讽了裴乂几句:“妹妹被打的伤可好些了?能来给殿下贺寿,想必也无伤大雅了吧?我一直想着过去瞧瞧妹妹来着,只是这些日子要忙着给殿下置办贺礼,接待宾客,筹办寿宴之事,没得空,妹妹不会怪姐姐吧?” 裴乂听着她这一番自以为聪明的奚落,直翻了几百个白眼,这女人真是愚蠢至极。政敌都过来拉拢自己了,还蒙在鼓里,把两人关系不和摆出了台面让敌人看见,这不就是留缝子给别人钻嘛。当下,懒得跟她计较,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这地方可呆不得。 回到五敛阁,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一来贺洛熙的出现,搅乱了她的平静生活,总感觉来者不善,事情不简单。二来,答应了怡风要去给他贺寿的,可是他人还没见着,自己便离开了,多少也是不合适的。在屋内不断踌蹰徘徊,宓宓见着了,就前来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自从在正堂回来后,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裴乂拉着宓宓坐下,问她道:“我答应了殿下要去给他贺寿的,可是还没见到他又回来了,会不会不太好啊?他会不会以为我还怪罪他?” 宓宓又问她道:“那小姐你怪殿下吗?” 裴乂道:“怪当然怪,打得我那么痛,怎么能那么轻易就翻篇。可是,我怪是我的事,自己偷偷画个小人诅咒他便算了,不好让他知道的吧。” 宓宓只得回她道:“那小姐,咱们现在再回去不就好了?” 裴乂连忙否决:“不行,不行,不能回去了。那里面的人不是诡计多端,就是面目可憎,要么就是阳奉阴违。看着就心烦,不去了。” 宓宓略思忖了一下,道:“要不就送点礼物去好了?”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裴乂立马兴奋得站起来,就要去找礼物,可是翻遍了整个房子也没找到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她又没钱,就算有钱,用钱买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