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会交锋
事谋在扶持几经年,莫不?琉璃墙内竟永别 “哈哈哈,妹妹好见地。让我等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殿下您说是不是?”说话者,穿一身凤绫紫衣,高发髻,佩鬏髻,戴金钗玉簪,面上敷脂粉点红唇,正是那江南美人王府新妃——秦凤枝。而她旁边的人,自然是那传闻中,风度翩翩,文武双全,高有八尺,行路带风,威严不足慈善有余的皇长子越王俞怡风。两人的不宣而入,让裴乂和宓宓都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行什么礼该问什么安。毕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来,自然也没有想过要去学那礼仪。虽然李总管偶尔有提到过,可是裴乂最是讨厌这些繁文縛节,因而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裴乂尚且淡定,面不改色。那宓宓一见二人,早已吓得跪下,不敢作声。那越王,原先在门外听到屋里那番胡言乱语,已觉此人不知天高地厚。进来看见,她竟还露着大腿,赤着手臂,毫无女儿家的矜持内敛,大失体统,再加上此人脸上手上腿上清晰可见的累累红色伤疤,更觉不可言喻,顿生厌恶之感。未料,他都还没来得及怒斥。那女子竟然又不慌不忙地又说了一通话,万万未曾想到这人竟放肆到如此地步。 裴乂先是见了这不速之客,被惊吓了一跳,可随即又看着宓宓这扑通一跪,觉得甚是好笑,不经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才又发觉自己失礼了。转而抬头目视前方两人,又听得那秦凤枝这般虚与委蛇的话,心中对现况早有了几分揣测,只见她并不慌张,淡淡然地道“见过殿下,王妃。不知二位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不过啊,我就不给你们跪下了。你们看我这伤,实在严重得很,只怕跪了伤着了又得麻烦李总管传太医。若是二位生气要罚,等我好了,再去领罚,怎么样?”. “妹妹有伤在身,自然不必行如此大礼。我和殿下也是听闻妹妹从树上掉下来,所以前来探望探望。现在看妹妹的精神颇佳,还说起书来,看来伤得并不重,那我也就放心了。”那秦王妃一通话说得好听,让人感动。不过裴乂却不屑,只淡淡道:“王妃客气,我身份卑微,且这里冷冷清清的,又没有好茶好水招待,哪里能让您和殿下屈尊亲自登门看望呢?我实在惶恐得很啊。殿下和王妃还是回去吧,啊。” “看来妹妹是不欢迎我和殿下啊......” “惶恐?哼,我刚刚在门外听你那一番话说得是振振有词,义正辞严啊,可曾有过惶恐?”说话的正是越王,声音略低沉,语气似怒未怒,让人难以捉摸。 裴乂听了却并不慌张,依旧淡淡地回复道:“殿下,说笑了。刚刚不过是闺中谈笑,解闷的话,如何能当真。”说毕,裴乂便低头玩起自己的手指来,并不想跟此两人较劲。 片刻后,那越王又讽刺道:“那也就是说,你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了? ” 裴乂也不扭捏否认,立即直接回答:“那是自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正是如今的世道吗?怎可什么场合都妄言?再说了,有些话自然只是说与懂的人听,不然岂不就是对牛弹琴了吗?难道殿下是那率直天真之人?都是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吗?” 怡风被她这一顿讽刺,心下更加反感不适,立即回讽道:“可本王怎么听得你这丫鬟并不懂你的意思呢?那你刚刚不就是在对牛弹琴吗?” “非也,我们那不过是意见不一样而已,并非不懂。既是交流,那自然是互相分享各自的想法,那想法不一样也是常有的。都说知己难逢,当然不是每一次交流总能遇到与自己有一样想法的人。所以我们或许算不上知己,但也不算是对牛弹琴。” 怡风听罢,觉得好笑,便又道:“哼,真是大言不惭啊。” “不知殿下何出此言,还望指教。”裴乂对着怡风低头作揖,不卑不亢地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的是在请教问题,期望得到回答呢。 “妹妹如此伶牙俐齿,巧言善辩,实在是令人佩服。”那王妃走过来,牵起裴乂的手,又抬起她的头来,好一顿细细的打量。旁边的越王却自顾自地坐在房中的椅子上,对房内略微瞅了几眼。只见这房中的布置陈设极简朴空洞,值钱的东酉,除了原来就置办的桌椅柜台,再无其他东西。书角那一边倒是还算整理有序,东西也多,远远看着,似乎有几张在凉墨的字。再看回卧室这边,除了一张床和一铺被子,再无其他装饰,旁边也没有什么女红之物。怡风心中对此人已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可惜了脸上这几道伤,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会不会留疤。可莫要影响了妹妹这一张美丽的脸蛋。”听得了秦凤枝此话,越王便也转过头来,再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番裴乂。 只见她面色不改,从容不迫,微微一笑,夸张地逢迎道:“哈哈,我不过野丫头一个,能有什么美丽不美丽的。不像王妃,天香国色,仙女下凡,顾盼生辉,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和我们殿下啊(说着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