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沐德这祖训抄了将近一个月才抄完。等终于抄完了,亲自捧着去交给了宜事堂的管事公公,回来不久,还不等歇口气的功夫,教养姑姑就带着捧着戒尺的小公公进了房,还叫了恪贤贵妃来旁观,当众打了沐德的手板子。 沐德被打的忍不住掉了眼泪,手掌又红又肿。教养姑姑打完了,便行了礼,说让沐德好生养着手,等好了他们再上课,这些日子全当放假,让沐德心里不必着急那些课程。 沐德赶忙行礼道谢,恪贤贵妃也觉得感激,让人拿了不少东西当了教养姑姑与掌刑公公的赏赐。二人也不推拒,只当是承了情,受了赏赐后便回了房间。 恪贤贵妃心疼的看着沐德的手,亲自给上了药,包扎好了才离开。此后几日,沐德就连吃饭都是让人喂着,鲜少自己动手。 也是觉得无聊,某日,她终于想起了与自己共同受罚的三哥哥,便和恪贤贵妃打了招呼之后,带着芍药从后门去了三皇子的书房。 御守正翘着腿躺在榻上,百无聊懒的在院子里望天。见沐德来了也不起身,像是没看见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沐德笑呵呵的走过去说道:“你这是干嘛呢?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我才不跟你这小没良心的打招呼,说不准又是为着什么事求我才过来找我,若是没事,就把我忘在脑后,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说着,生气的别过头去,“你快走你快走,我不想看见你这忘恩负义的。” 沐德听了,’噗嗤’一乐,用手指杵了杵御守的肋巴骨,软声道:“哥哥这是说的那里的话?妹妹前些时日一直在抄祖训,连门都没踏出过,后又挨了手板子,你且看看妹妹这手肿的跟个猪蹄子似的,连提笔握筷都是做不到的,这才得了闲,就来看望哥哥,哪知哥哥竟这般冤枉妹妹,可真是让妹妹伤心。” 御守听她这么说,稍微别过了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沐德故意在她面前摇晃的手。那手上裹了绑带,却也能看出是肿着的,看来真是不假。御守心下一软,就从榻上坐了起来,将自己的手也伸出来看,“我这手也是一样的,前些时日将课文抄完了,就有小公公带着戒尺过来打板子。父皇手底下的奴才也真是不留情,只五板子就肿了,母妃还说是应该的,这下正罚我在这院子里头禁闭,除了课程外,都不许出去呢。” 沐德看他做起来,榻上有了块空地,就一屁股坐下,颇感委屈的说:“说到底,还是哥哥的不谨慎,让父皇抓了把柄,妹妹可是被哥哥给拖累了,却不想今日来了,哥哥竟还说妹妹没良心,可也真是伤心,这帮忙帮的,还真就帮出不是来了,想来日后也是不敢再帮哥哥的忙,回头日后再惹得一身的腥。”说着,就拿帕子挡了脸,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来,给御守说的脸上羞臊,顿时觉得自己还真是又说了混账话了。 御守连忙哄着:“我的好妹妹,哥哥刚才那是逗你玩呢!你帮了哥哥忙,还害的你跟着挨罚,哥哥心里是过不去的,自然是记着你的好的。你我兄妹一场,向来亲厚,怎的不过是两句玩笑话,你还真吃心了不成?” “我哪能真跟哥哥计较?只是看哥哥不愿意理我,就想都着哥哥跟我说话呢。”沐德立刻又将手帕拿下来,眼睛里哪里有眼泪,分明是笑盈盈的模样。 御守见她没当真,心里也松了,就从榻上站起来说道:“虽是这样说,可你到底是被我给拖累的。哥哥也不让你心里怨怪,这就给你打套新的拳法。回头你学好了去,咱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日后也不再提了,可行?” 沐德这才真是高兴了,只是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追讨道:“光一套拳法怎么行?哥哥还得借妹妹些书来看······”见御守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解释道:“你且放心,现下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我四公主沐德是个会读书念字的了,父皇也说他懒得再与我计较。日后我就算是光明正大的坐在院子里看书,让人抓了也不过是唾弃两句,却也不再能算得上是把柄。我说咱这偷偷摸摸的日子算是到头了,哥哥是信也不信?” 御守点头道:“我自然是信的。只是事情刚过,你是没了顾虑,我可是怕让人故意找了茬的。······不如等过半个月的,到时候风头过了,我亲给你送书去。前儿个听说大哥那里整理出好多看过没处放的本子,我给你讨了来,到时候一起给你,就当是补偿了,你看可行?” 沐德这才露了笑脸,连忙点头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哥哥可要把妹妹的事放在心上,千万别忘了。” “嗯,一言为定!” 那日,两人在院子里练习打拳,旁边芍药和御守的小公公给递着汗帕子。待到日落时分了两人才告了别。沐德带着芍药回了院子,看着天边的晚霞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自己这拳法练了些时日,虽然还不能像模像样的,但是手臂上的力气却是大了不少。身体也比之前强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