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
的女子,所以一眼便看出了不寻常。 可是看高月的神情,难道她也看出来了? 高月确实看出来了,因为前世她亲眼见过被勒死的妃嫔,勒痕就是这样。她小心地给柳丝丝掩上了白布,神色凝重。 方才在马车之上,她突然想起前世妹妹高棠进宫见她时,曾告诉她京城发生了一个骇人听闻的轰动案件。 高棠道那贼人最喜欢在奸.辱妇女时用头上的纶巾挽颈,一旦出事便伪装成妇女自戕,由于事发后家里人大多顾及家里的“名声”,不敢外扬,所以贼人一直逍遥法外。 直到那贼人与京中某官宦的妾室通奸,被另一个争宠的妾室抓了个正着,遮掩不住,才被抖搂了出来。 想到此,高月的心情沉重异常,当时这件事之所以如此轰动,是因为实在太过违背人伦。 那贼人正是洛阳城布商柳公全,当年事发,严审他身边的管事时,才将他常年侵犯柳丝丝并致死的秘事公之于众。 高月没有想到,当时这件被她随意听来,转身便忘的事,现在就这样残忍地摆在了面前。虽然素不相识,但如果她能早点想起来还有这样一桩事,或许能救柳丝丝一命。 正懊恼、后悔时,高月忽然感到一阵恶寒,扶着那棺木便想要吐。原是李孜那假孕药的副作用,此时只是捂着胸口干呕,并不大要紧,但想起这样恶心的人就在眼前,却还不能将他绳之於法,便感到浑身不痛快。 纪行之离她最近,见状也是连忙上前搀扶着她。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高月头一遭使唤起成双。她取下自己身上的一枚腰牌,递给他,说道: “成双,你拿着我的腰牌,去廷尉寺报官。告诉刘世,若需要我作证,只需执此腰牌来传我。” 成双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高月关键时刻还是站在公子这边的,连忙应下。 柳潘见这动静,忙上前大声问道:“干嘛呢?报什么官啊?纪行之!你他娘的忒狠了吧!” 纪行之看到那勒痕,便知此事不简单,原也打算提交官府,此时自然应承着高月的话头说道: “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既说是我害死你亲姐姐,那就让官府来审,是关是罚,我皆无二话。一定会还你们柳家一个公道。” 柳潘本就是为了替柳丝丝出口恶气,才出来胡闹的。他见纪行之他们嚷着要报官,自知无凭无据,理亏,又怕回家挨柳公全打骂,遂焉着脑袋打起了退堂鼓,使唤人赶紧给柳丝丝的尸体抬回去。自然是被纪行之等人拦下。 纪行之向一旁的叶凌交待道:“叶凌,你们在这等着廷尉寺的人,务必要让他们的人接手才能回去。” 那边还在接洽事宜,高月左右环顾了一下,并未见柳家还有其他人,便问起柳潘:“你父亲呢?” 柳潘自知闯了祸,正懊恼呢,撇着嘴说道:“我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正哭得伤心,一病不起,现在在家里靠参汤吊着呢!” 高月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件事虽然办得不体面,但好在,今日有你为她拦下这马车。你放心,你姐姐在天上,一定会感谢你今天为她做的事的。” 混闹了这半日,冲撞她的喜事,她非但不生气,还突如其来地夸赞他,柳潘有些摸不着头脑,尴尬一笑。 他忽然间想起,高月的语气神情和家姐的很像,都是温温柔柔的,鼻尖涌起一股酸涩。 但他很快就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性子,走到那长街巷边,和那些玩世不恭的公子们混为一色。 ...... 处理好柳家的事,二人的心情皆不似方才,都没了什么兴致。纪行之也不再坐马车,而是骑马走在前头,满腹的心事。 这两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自从高月出现在他身边,就没遇见一件好事。 好不容易挨到了侯府,送了回礼,见了高邗,拜了宗庙,本来以为可以其乐融融、相安无事地直到回去,结果宴席吃了一半,高家父女又争执了起来。 宴席间,高邗原是笑着宣布的,道太后已经降召,让高棠进宫,择日册封为后。为了升一升高棠的出身,还封了张颜为一品诰命夫人。等到下月他六十大寿,便一齐庆贺。 不想高月突然拉下了脸,席面的气氛瞬间降至了冰点。 高月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简直难以置信。 “她还那么小,她才十二岁!” 侯府内宅里,高月用力扣下了筷子,几乎要和高邗大吵起来。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什么人教你的,如此目无尊长?!”高邗面露不悦,怒形于色。 他生在凉州,身彪体壮,是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