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相救
生日子是没了。良美人,哀家会处理。” “有劳太后了。” ———— 一入夜,康宁宫的萤火便开始占领了树丛枝丫,微弱的光承载了极致的平静。 伏鸢睁了眼,却是浑身酸痛,手背上缠着纱布,碰一下就疼。李通在案几边翻看着书籍,见伏鸢转醒,叹了口气,“我果真没看错,你确实很笨。竟然为了让皇后和太子认栽,连自己性命都不顾。” 他一向觉得自损一千,伤敌八百是亏本的买卖。凡是人,都该知晓明哲保身,却不想伏鸢是个例外。 “那你是不是相信我是你这边的?”她能活下来,是必然的,可最要紧的是能让李通产生愧疚感,好保全最后的性命。 李通转而坐到她床前,看着那厚厚的纱布,有些不解,“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一句玩笑话?你也太闲了。” “我才不是闲!” 伏鸢握住他的手,虽说是孩子,但还是比她的手心大了不少,“李通,你以后一定会很了不起的。太子他欺负你,又随意打骂良美人的侍女,还在学堂目无尊长,他一点也不好,兄长说这叫德不配位,你比他更适合当太子。”伏鸢像鼓动自己一样,信誓旦旦,“你来康宁宫吧,我会帮你的。” 她说得直白,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因伏鸢明白,李通不是会在冷宫委曲求全之人,他的目的在更高位。虽不知前世,他是如何杀了太子,但他终有一天会登上皇位,而伏鸢只求能不在十六岁死去。 “你为什么想让我当太子?宫中比我合适的人那么多,都入不了小娘子的眼吗?” 李通一直都在望着那个位子,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不配,自然也不会来烧他这冷灶。 伏鸢耐心解释道:“他们都没有你有潜力!”自然是因为知晓他是未来的天子。 “而且你成了太子,就可以成为皇帝,到时只需让我回家就好。” 她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李通对人警惕,又善于隐藏,伏鸢这点子盘算在他面前定是瞒不住,与其猜来猜去的相互怀疑,还不如如实相告,“我不喜欢皇宫,只想回家,但你也看到了,除非换个陛下,不然我如何能回曲府,思来想去,唯有李通能帮我。” 多少人做梦都想留在昀京的中心,伏鸢却只想离开,真是没出息!但有想法,又不会和自己利益冲突的人,李通愿意试着相信。 “我都把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你了,你还不能考虑来康宁宫的事吗?”伏鸢有些哀怨,软磨硬泡都已使上,李通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便是说不过去。 “我以为你如今见到我,就该想到,我已拜别了阿娘,得了父皇旨意,让太后教养。”李通浅浅答道,他不在乎伏鸢有什么企图,如今她公然和太子闹翻,便是连带着身后的曲家和皇后的许家一道不睦。 这于他自是百利而无一害,何况伏鸢深得父皇喜爱,无论这喜爱是真是假,能借她的手多与天子见面,是绝不可放过的机会。 伏鸢一下坐起,竟激动地想大哭一场,这些日子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那良美人呢,也出冷宫了吗?她身体不好,该好生养着。”良美人和她母亲一样,气血亏虚,母亲每日一副补药才稍显气色,可良美人却什么都没有,“不如将那血燕给你阿娘可好?我身子好,不用那些。” 她这是想把自己的阿娘当人质吗?又或者是太后的意思,想让自己乖乖的为她所用,伏鸢小小年纪,心思倒深,“阿娘喜欢清静,你不去扰她就可以了。” 伏鸢却是明白了这个借口,良美人是李通的软肋,也是后宫中最容易拿捏的后妃,出了冷宫,姑母可以保李通,却未必会保良美人。 “那我让绾果儿悄悄送,保证不被人发现。” “随你......” 伏鸢余光所及之处,却被墙上挂着的风鸢吸引,“那是谁送来的?”曲府的家中,她也有只一模一样的风鸢。 李通随意瞧了一眼,做工精致,不像是寻常可以买到的物件,“听你侍女说是曲公子送来给你解闷的。”这曲公子倒也是真疼妹妹,不过个风鸢,竟还亲自相送,想来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 “既是兄长送的,他怎么也不来见我呢?”但一想姑母所说的话,便知他们就是想来也来不了。 李通见她思家,这才看出寻常小娘子的娇憨和怯懦,“下个月,你,我,还有呈昭,就要和太子一起入学堂了,太后让我转告你,收收心,先学些规矩。闹了这阵子后,也算是要融入皇城了,至于家人,不可太惦念。” 原以为伏鸢会失落,谁知她却带着紧张,“林小郎君也要一起?”那自己这些日子干的荒唐事,不是都被他知道了吗?去了学堂,少不得要与太子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