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暗流涌动

/br> 穆钰安闻言激动地疯狂点头，肯定的不能再肯定了。牢犯也不带这么关的，人家时不时都还放放风什么的，凭啥对她就管那么紧，一点自由都不带给的。况且又不是人人都动不动打打杀杀的，他爸除了立场不对之外，人还怪好的嘞。请人吃美味茶点的人能坏到哪里去，茶点门永存，这就是她的善恶观。

教皇慈祥地看着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微微一笑，将一碟新的酥饼推到穆钰安手边，接着开口：“早就听闻他身边有了一位特别的小姐，今天一看，果然很有趣。”

那可不，她可是新时代女性！穆钰安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当是夸她的彩虹屁，开心地对新的糕点发起猛烈进攻。只不过她慢慢开始觉得头有些晕，整个人也有些神志不清。

“他从小一个人冷漠惯了，我倒是头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看见你们关系很好我也就放心了，希望你以后可以代我多照顾他。”教皇垂下眼幽幽说道，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逐渐透露出一丝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关系，好？照顾，谁来着？眼皮越来越沉，教皇的脸早已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开一合，像是某种催眠的符号，穆钰安已经开始麻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嘴角已经开始流出鲜血。凭着仅有的最后一丝神志，她努力撑着桌子不让自己滑倒而失礼，她不能在外面给他丢人，还是在他父亲面前。

砰的一声，教堂的门被猛地推开，重重地砸在两边的墙壁上。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来着不善。

“我的孩子，你来了。”似乎早已料到一般，教皇平静地看向突然闯入的杜阿格斯，缓缓走上前去。

“教皇大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此行的目的，所以我们也没必要叙旧说一些无关的话题。”杜阿格斯银色的双眸冷冷地盯着教皇，怒意在看到趴在桌子不省人事的穆钰安后更甚。

教皇早已习惯他的无礼，并未斥责他的直言冲撞。他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让带有凉意的秋风吹了进来，“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吧，先吹吹风冷静一下。”

“教皇大人，如果我的人行事鲁莽冲撞了你，你转告我来责罚便是，又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大费周章。”真是难为他蹲守许久，终于找到了机会下手。

“我的孩子，与你有关的事情都不是小事。我只是特意请这位小姐来喝茶，对她这段时间对你的照顾表达感谢。”他的事关乎整个国家的未来，他岂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女人成为阻碍。虽然他从小就没在他身边长大，但在他的操控下，他的野心和抱负都将是他达成目的最好的棋子。对于这个女人，他不过问倒还好，没想到他竟然疯狂到了这个地步，那她定是绝不能再留的了。

“是啊，连特意为我们精心准备茶点都不是小事。”往那个笨蛋吃货的茶点里下毒，连让她死都死不明白，到最后都以为他是好人，真是做得一手好伪善形象。

杜阿格斯看着脸色愈发苍白的穆钰安，只想赶紧带她离开。他不能看着她走上那个女人的老路。这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如此的令人作呕。他早已看穿了那个老头的真面目，这么多年来的隐忍折服，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亲手推翻这一切，让他亲眼看看自己骨子里流的是何等恶心的血液。

祭坛上方彩绘玻璃将斜斜射入教堂的阳光染上梦幻般的色彩，也将他们二人隔绝在对立的两面。幼年的杜阿格斯曾天真的以为只要抓住这束光就可以见到上帝，就可以解决他的一切烦恼，但这美好的幻想最终被无情的现实所摧毁。此刻，他有且仅有一次机会，去抓住另一束岌岌可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