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兰
造就的斯文人本就无法流于上层? 别人清不清楚,我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是不清楚了——文宇兰 夜色寂寥,无边黑暗中闪烁的画面,好像一幅身处海洋深处的黑白默片,镜头模糊犹如破碎的岛屿。整个世界安静如斯,朝着某个时间维度平稳地推进,却唯有她,在那暗黑中不断地下沉下沉,胸腔中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连同血液里的承压也一点一点濒临崩溃地绞痛…… 文宇兰是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的,沉浸在梦境里难以自拔的窒息状态还一下反应不来,她不由地怔楞了一会儿,然后皱起眉头--那铃声刺耳得很。 习惯性地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时间是凌晨的三点21分。才刚累极睡下的她,实在疲惫,大脑皮层像被刀尖刮过的疼痛阵阵传来,使得她接起电话的语气就有些不善了。 “文宇兰,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却是一个急促,且有些吃惊地陌生女声。 “对不起文组长,是我,我是执勤室的下官柳柏。刚刚接到k901报警,公共科一位即将上任的公共关系专家和她的助理遭绑架被性侵后,扔到了警局门口......现场有很多目击者,而且有很多记者,考虑到她们的隐私和社会影响……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们互相指认是对方被性侵,并且不肯配合检查--我们没有权利强迫她们检查,但媒体却需要我们出面交代……” 窗外路灯的光亮微微透进厚重的纱帘,清风撩起了一室昏暗。文宇兰不禁揉了揉发疼的脑仁,只是沉默。 虽然睡眠对她来说,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但即使她睡得并不安稳,也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她是追查失踪一年多的手下直到今天也毫无结果,本就已经不堪的身体,怎么也不可能再坚持下去,所以才回来休息的--这般被打扰,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文宇兰边听边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起身扭开了灯。暖色的灯光一下子布满了这个透视性结构的二层套房,只不过灯光却还是有些刺眼,她的眼睛只好眯了起来 。 她刚刚就躺在一层的床上--这也是忙碌时常用的休息位置。文宇兰平日里一般都住在城中心的单位宿舍楼里,但在外面也有一套单身公寓,很靠近城区的位置--方便她在回不去的时候,还能再自己独有的空间里生活。而今天凌晨她才刚从城区娱乐场所走访回来,为了能尽早休息、第二日再去,自然就到这儿来了。 她的小住处里,楼下是一个卫生间,一套家具,和办公桌,一目了然。而二层有个有些隔断的带卫卧室连着一个很像仓库的工作室,面积只有一层的一半。边接电话的时候,文宇兰已经走到厨房接了杯水喝,发现电话那头的下官还在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她不得不开口打断。 “柳下官,你要搞清楚重点。我一个小时前才从警局回来,而且这不算我的事,给你三十秒说清楚为什么我必须到场--否则别说什么人民公仆的事,因为我相信你身边现在就有好多个人民公仆” 文宇兰心里一阵不耐烦,面上却也还只是冷淡。猜想到大概是连媒体都去了,闹这么大的麻烦不好收尾,最适合她这种不讲情面的人来接手了--但文宇兰才不情愿被别人当做笺子,而且这的确,本来也就不是她的事!心转念间,文宇兰做好了打算,决定无论待会那个下官说什么,都一概拒绝的。 她这样打算着,想了一想一会无事,吵醒了又睡不着的她,便转身上了楼梯,想要整理一下一些以前处理完的卷宗。只是光着的脚还没踏上几个阶梯,电话那头吐出的一句话将她钉在了上面。 “哦对不起,文组长,我忘了说,那个公共关系专家是您的表妹钟木恋。而且,也是她指明要您来的。除此以外,局长要您来之后,先去他办公室一趟......” 文宇兰自少年以来,便是个极其克制自己的人。也因为谨慎,轻易不流露自己内心所想,从来都是最八方不动且镇定的。但从没一句话,像一道雷一样,把她惊得甚至倒退了一步。 文员蓝脑海中思绪万千,一下子也有些慌了。要不是电话那头还有人等着回话,她都差点想要甩掉电话! 只是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微微收缩不由自主放大的瞳孔,文宇兰只得尽力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马上到”后,就把电话挂断。 握着电话的手死死地扣住栏杆的冰冷上,文宇兰简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情面对才好! 即使在一听到钟木恋的名字时,她的心就不舒服起来了,而且直觉不会有好事发生。虽然也想心痛她的遭遇,但文宇兰就是忍不住,下意识地想抵触任何关于她的事。 文宇兰有百分之九十九肯定,这肯定因为钟木恋自己的原因才会惹上的鬼事情,而她一旦沾染了,也必定会被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