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宇兰
门等您了” 钟木恋听了就不耐烦起来了,也不管对错就迁怒于人, “我在后门,后门啊,前门没有你不会到后门来找啊,怎么这么蠢!还不快来,不是叫你早点过来,想让我等多久?怎么做事的啊!我跟你说,回去拿了这个月的工资给我走,现在马上过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陆曼顿了一下,知道这是钟木恋这绝对是心情不好极了。钟木恋并不是不知人情世故的人,相反她的对公共学也还是真的有点研究的。她也知道说这些话不好听,并且是很失败的御下招数——但钟木恋就是喜欢这样。她就是喜欢这种把人当成丧家犬打发后,还要看着那人因为钱,而不得不乖乖上前为她服务的样子--说实话她很享受看着别人憋屈的感觉。 似乎想说什么的陆曼,还是没说什么,只顾连声诺诺,似乎没有土性。 钟木恋没有得到预想的发展后,听了她的声音感觉更烦,干脆什么也不掩饰暴怒地直接就挂了电话。 不过钟木恋脾气不好,大概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委身于人也很凄惨,所得也非常不易才会这样--路虽是她自己选的,她也还是不免有些愤俗,所以才把火撒在这些人身上。 本来钟木恋做这些事情是有些愧疚的,可后来做着做着,就理所当然了,甚至还只能这样做,她才能在其他重要的场合里克制住她的坏脾气 而这些助理也没胆子说出,因为就算说出了也没人相信,毕竟她左右逢源着呢!聪明点的话,最好是自己去找到一条别的消火的路子的好……一不小心思念至此的钟木恋脸上的怒容毕现,喘了几口粗气,发怔了一会儿,合起了手机,斜倚着身子的一只手困顿地从长凳上慢慢垂了下去。 风渐渐停了,路灯投下的光影打在树上,露出点点光晕,微暖的黄色,把一切映衬得像幅老旧的图画。 除了那个钟木恋不时发出的哼哼声,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一张安静的脸上光影斑驳,钟木恋的眼不知何时睁开了,直直地望进叶间深处,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最讨厌这种孤独的时刻了,一个人的时候,总让她不由地回想从前,可那过程她不想面对,也才更让她像个幼稚鬼一样,控制不住地随便对人乱发脾气。 钟木恋不由地恨恨地抓了抓头发,暗恨陆曼来的太迟,而后还有些心跳加速。 树影在晃动,突如其来的想往让她有些亢奋,但她已经忍受太久了,反而更感觉眩晕。 迷迷糊糊间,远远处传来汽车的急速行驶声在空旷的街道回荡,钟木恋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生起了一分警惕。 她勉强坐正,疲惫的眼睛眼皮还有些发烫,揉了揉耳朵,她懒懒地站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一辆银灰色的汽车“刺啦”一声停下,紧促的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车门一下打开,卷起一阵热汽油的大风,又透出一股冰冷的凉。 钟木恋眯了一下眼睛,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皱起好看的眉头说“谁呀,赶着去死啊……” 只是那声音在眼睛睁开的那一刹突然顿住,因为她看见阴森森的车里几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她。 钟木恋的呼吸一窒,立刻转身跑进酒吧,但背后突然出现一只粗暴的手扣住她白皙的脖颈,将她往马路上拖。 红色高跟鞋细细的跟在粗糙的水泥路上摩擦,混着钟木恋尖声大叫的挣扎声无比地刺耳。然而此刻,寂静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使得她的求救声无法传达。 于是惊恐万状下钟木恋,余光瞟见刚好从酒吧门廊建筑转角匆匆赶来的助理,她的心里顿时燃起巨大的希望,急忙喊道“陆曼,我在这,我在这……” 只不过那尖锐的声音伴着一声闷哼戛然而止,钟木恋被打晕乎得像是一团布包被扔到到座位上。 然后她隐约听见一阵皮鞋声响起,紧接着另一个惊恐的女声响起,似乎犹豫是要靠近还是离开,“你,你们干什么啊……别走,别带走她,来人啊,救命啊,钟小姐你醒醒……” 而后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又是一声闷响,万物飘然的街道恢复平静。银灰色的车极速驶出了这座最大酒吧后门的街巷,绝尘而去。只剩拐角处粗大的榕树,似经年累月积淀的老人般溢着睿智那般,不动声色地凝望着发生的一切。 然而微风浸着润透雨露的香气缓缓漫过,这翩翩然的世界,却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地淡然惬意。 序 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我说我喜欢斯文的人,可到头来,我却将斯文的人踩在脚底。只是,那究竟是我的本性恶劣,还是这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