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稀霖
,仿佛可以透过那无边的横垣,看向了那未知浩瀚的星辰宇宙,甚至能在那其中看见星辰在横宇中徜徉、跳动的痕迹,思绪飘摇欲仙…… 那画面如此出尘--可不知为什么,景晓萌却总觉得,她被无边无际的悲伤包围了,而在那冰凉的悲伤中倾泻出浓浓的沉闷。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响,她回头向下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在地上向上仰望的自己。 但这次她没有瞥开目光,就只是那么沉眸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好像一只猎物在估算另一只猎物的危险度,又好像是在求偶时挑剔的模样。 太阳的光影打在她侧脸的轮廓上,和煦的风轻拂起她垂下的发梢--那一切的温和使她变得柔美,而最终这一切的一切产生的原因,都好似她就是那天生住在云端的少女似的妥帖--是他永远也得不到、靠近不了的。 终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的她微微一笑,于是天空中五颜六色的花朵就在云端的末尾绽开,延伸向地上,开出一整条绚烂的花路。 景晓萌心神一震,似乎受到了鼓舞,然后鼓起勇气,踏上那条花开了一路的长道,向她走去--忐忑中又带着丝丝期待。 景晓萌走着,感觉快要到终点了。虽然有些累了,但心情很是美好,所以他继续走着,尽力想要触碰到她飞扬的发丝。 可当他精疲力尽,意识几近崩溃之时,才好像发现,那条路却怎么也到不了似的——到底什么时候到呢,还是永远也到不了?谁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条在他眼中短短的旅途,仿佛在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下,变得无限延长--让他怎么也摸不着张稀霖的一丝痕迹,而她却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想到这儿有些着慌的他开始奔跑,但显然奔跑也没能让他缩进他们之间的距离。 汗水逐渐泪湿了眼眶,渗进眼里染起点点痛楚。 水汽由内散发,眼角的晶莹滑落,顺着余晖的光彩,从喉结坠向胸膛,一点一点的在饱满的胸腔中燃烧......血液里稀薄的氧气让他的心灼热地刺痛起来,他的全身都在发烧、滚烫,特别是那种别样刺激感的涌起,让他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气,直让他倏然从梦中醒来..... 景晓萌突然从梦中乍醒,有些意犹未尽。只是看天色还只是蒙蒙亮,但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这几天他老是做这样的梦,就像是梦到蛇就代表渴望性的那样,令人尴尬又羞耻。尴尬得以至于他每每看到阳台上清理好的床单就又羞愧地低下了头——他这接连几天都洗床单,总不能骗别人是尿床了吧,有谁会相信呢? 在床上躺着也不老实。景晓萌只自己内心戚戚、胡思乱想着。其实他今天要做的事有很多,只是他一下想着那远在天边的张稀霖,一下又烦恼昨天那难以挽回的失误,连开学前老师提前交给他准备的新生工作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因为虽然他老是尽力想要抓回自己的思绪,不过这样试图用别的注意力转移的方法,却反而更加浪费时间。 景晓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贯是个平和、且不强求什么的人,这次也不知为何,心中的执念这么强烈,总是心心念念地冒出一个想法--他无比想要靠近,靠近,甚至不顾一切都想要拥有、得到她。那不同于一个小男孩想要用武力,去粗暴获取什么的形式,虽然他从没那样做过--只不过现在却又想那样做了而已。 他把张稀霖当做是生活在云端上的少女来仰视--这一点并没有因为她在现实中困顿而改变,或是因为她的情性,觉得她更低了一等之类的评判。相反,他只是很有心、且单纯地想珍藏,把那样的人捧在手心,捂在怀里而已。 这和他对待别人那样正直的表现不同,虽然也好像相同......他也似乎解释不清那感觉,所以只得把所有的一切只埋在心底。 彼时的景晓萌已是生科院大三的学生,第二专业选修的是经济管理——他打算学一点经济手段,好用来管理妈妈留下的一些基金财务。按理说他不该如此手足无措,但基于某些无法更改的现实,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却的确还在为着这些“幼稚”事烦心着。 说起来,景晓萌大概就是每个班上都有的,那种“滥好人”班长代表。因为回到家也是孤单一人,所以他把很大精力,花在了学习其他技能或与他人的相处上......那些他不擅长的事上。所以他会弹一点钢琴,也写书法那样的,什么都会一点--也几乎和所有人都可以相处。 在班上,好的人会和他交好,是因为他的真诚;不好不坏的人和他一起,因为他们可以从他身上获取便利;而坏心理的人,则是因为可以利用他的“正直”、“一视同仁”和“傻气”,好将为难、麻烦的事推诿给他解决,自己溜之大吉…… 是以景晓萌看似有很多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