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我自证清白
“陛下,淮州藩王世子任北辰求见。”刘公公拿着任北辰的玉牌上报皇帝。 “宣。”皇上放下奏折,边境战事不断,他着实心烦得很。 任北辰身着朝服,恭恭敬敬地进殿行礼。 “世子前来,是为何事?” “回陛下,臣是为魏渊与我朝边境战事而来。”任北辰将一份奏折递给刘公公。 “陛下,前不久明威将军回朝,拜访之时曾听大将军谈起边境作战的几桩异事,其中一件便是魏渊被捕士兵中有不少穿着我祟朝特有布料的底衣,被围困坤城时仍能有粮草供应。”任北辰望着陛下逐渐凝重的脸色,顿了顿语气。 “我留心查探,得知不仅在边境,乃至京城,都有魏渊人士暗地里行商,放贷,甚至有一条产业链遍布各大商都。”任北辰话音未落,皇帝摔了折子,怒不可遏。 “放肆!竟然让魏人把注意打到朕的皇城来了!”皇帝暴怒,身旁的宫女太监深深地低着头不敢出声。 “陛下先息怒,如今铲除这些行商放贷之人是要细细查探的,然而我朝官员中,与魏渊人接触甚少,难以发现。”任北辰一直微低着头,声音却字字铿锵。 “那依你所见,该如何?”皇上心急之意明显,任北辰心中了然。 “臣请旨,允明威将军之子江鸿与臣同理此事。”任北辰终于把这件事扯到了江家身上,要论谁和魏渊打交道最多,必然是多年作战的江家父子了。 “江鸿?”皇上听到江字,眉头拧得更紧,这两天已经收了不少江白榆上书为其女陈情的奏折了,太医院恨不得都去了东宫,皇后来勤政殿哭了好几回,祟扬帝听见这件事就烦躁得很。 “臣深知陛下心中所忧何事,不知陛下可否听臣一言。”任北辰低着头,无人察觉地轻勾了一下嘴角。 “眼下东宫和礼部都盯着这桩案子,江家更是心急如焚,可是此事难以找寻实质证据,若是凭借猜测杀了将军嫡女,若有冤情怕是寒了大将之心,”任北辰慢条斯理地给皇帝捋逻辑,“而陛下若是只让刑部去查,倒显得皇上对东宫并不上心,刑部也难做。” 任北辰话说到这,抬头看了一眼祟扬帝,见皇上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似在思考着什么。 “臣拙见,不如陛下亲审此案,一来安抚东宫,二来也表明陛下对将军府的重视,三来,陛下九五之尊,威严至极,或许案件会有新的进展。”任北辰把话说得既明白又不露痕迹,静静地立于殿中。 “怎么,江白榆已经求到世子府去了?”皇上听罢,轻笑一声,任轩这儿子跟朕打哑谜,黄毛小子弯弯绕绕的,当朕看不出吗?这江白榆莫不是和任家有什么交集? “回陛下的话,出了此事之后,臣未曾见过江家任何人,陛下一查便知。”任北辰自是知道皇帝起了疑,无妨,皇帝派来监视任家的人会给皇帝答复的。 当朝四大家族,各个都在皇帝的监察范围里。帝王终归是帝王,打江山时是兄弟,功成之后便是君臣,既是君臣,便不得不防。 两位藩王都在自己的属地,所以任北辰和李长宇作为嫡子,五岁之后便要在京立府,美其名曰享受皇恩,实则是防止藩王造反而留下的质子。 两位将军中,昭元将军封柯远赴东南沿海作战,嫡长子封尘自小体弱多病,封柯多次陈情想留儿子与身边照顾,但是皇帝还是将其接到皇家药庄调养。 也就明威将军江白榆是和嫡子江鸿一齐奔赴边境与魏渊作战,一是江鸿着实是将才,二则魏渊战事频发,朝中武将甚少,江山为重,皇上退而求其次,扣住江梦在京中入太学。 皇帝听他言之凿凿,想着日常派去各府监视的探子近日的回禀确无异常接触,也就着实思考着任北辰的提议。 “一切还望圣上断决。臣就先告退了。”任北辰深知眼前的天子多疑的性格,话点到为止,不宜逗留。 任北辰走后,皇上又细细地看了一遍呈上来的折子,又拿出晨时东宫递上的奏函,摁了摁眉心,低声道:“刘理全,拟旨。” “嗻。”刘公公有眼力见地立刻奉上空白圣旨。 “犯人江梦,皇上亲理此案,一会儿见到圣上一字一句从实招来,不得放肆!”刑部官吏押着江梦,走在了前往刑部审讯堂的路上。 江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力地用手在左肩的伤口上摁了一下,“嘶”她不由得吸了口气,疼痛感的袭来着实让她清醒了不少。 这是她的转机,她一定要抓住。 “臣女江梦,见过陛下。”江梦板直了身子,向面前的天子行了大礼。 “平身。”祟扬帝看着江梦起身,纤弱的身板站得端正,衣衫凌乱脸色泛白,可是神情中没有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