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县
/br> 却见他往后退一步,慕珠芙伸手拦住他。 “可以带孤一起去吗?” 程一停住脚步,偏了偏头,慕珠芙又连连摆手:“孤是说,背孤上去,不是扛!” 他果然蹲下身。 “你不先试试,有没有落脚点能不能稳住吗?” 程一保持蹲下的姿势未变,甚至连头也没抬,他高高束起的马尾垂在脸旁,只露出一条冰冷冷的下颚线。 “无碍。” 慕珠芙也不再扭捏,几步上前趴在他背上,这种感觉却不似方才被他扛在肩上的感觉,她的身体贴在他背上,隔着一层布料,有一种冰凉凉的粘腻感。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设想。 不过片刻,他踩踏着墙壁攀上窗棂,一撑手,他肩一斜,便扶着她在窗棂立下。慕珠芙将食指含在唇里,刚要拿出来戳破纸糊窗时,程一忽地挡住她的手:“别看,闭眼。” 也许是屋里透着的暖光映照,他脸上不知何时染上绯红,眸光忽明忽暗,眼神躲闪,鬼使神差地,慕珠芙听话地闭上了眼。 只听得有什么有什么东西倏地穿透纸糊窗,像是砸在硬处,屋里传来两声闷哼,接着便是人摔落在床榻的声音。 慕珠芙目瞪口呆:“你把他们砸晕了?” 程一并不回她,只道:“劳烦殿下继续闭眼。”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命令孤。”嘴上这样说,慕珠芙的眼却闭得极快。 “殿下恕罪。”脚下一轻,慕珠芙惊呼出声,视线稳在半空,她,又被程一扛了起来。 “你混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捏紧的拳顿在空中,慕珠芙深吸一口气,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还在下一刻,他便麻利地破开窗,让她的脚落在了地面上,她盯着面前破烂的窗,正打算转身,一道黑影已挡在了她面前。 “别回头。” 她却不安分地抬起头,想看他遮掩的东西,却见他抬手扔出小巧的暗器,床榻的帘子应声掉落,将床榻上的光景遮得严严实实。 深夜里的青楼里的房间的床榻上,是什么光景她也猜到了一些,虽她平日里研学的都是四书五经,治国韬略,但她即将及笄,教习嬷嬷也曾教过她一些男女之事,此刻略一思及,便明白了他刚才动作何意。 “你不必这般,孤……”一抬头,却蓦地愣住,他捂住胸口,面色惨白,额间黑发散乱,被汗液黏在鼻尖,脸庞。视线往下转,黑衣的颜色较之白日更黑,湿黏黏的血水顺着他的衣袍落下。 她连忙扶他走到桌前,程一正要坐下时,却见她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帕子,用力地擦了擦椅子后,才由着他坐下。 程一皱了皱眉,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抬眸却见她咬着唇,目光盈盈地看着他,那话便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回到喉咙里,他偏过头,道:“屋里许有伤药,劳烦殿下……” “孤去找!”慕珠芙心下满是愧疚,不听他说完,便在屋里寻找起来,四处翻找,终于在衣柜里翻出一个小木箱。木箱的材质是普通的檀木,不甚起眼,独那把小锁,静静地挂在那,小巧精致。她把木箱抱在手中,木箱沉沉重量很足。 她一思虑,便又放回原处,在其他地方翻找起来。不多时,便在衣柜底下,翻出同种样式的木箱,只是略大些,也未上锁,她一打开,果然是些绷带药物。 她抱到程一面前,笑道:“程一,你怎么什么都懂。” “劳烦殿下。” 屋内烛火摇曳,他垂着眸,长长的睫毛下覆上一层阴影,他额间碎发稀稀落落,暖色的光衬得他肤色正常了许多,起码有了些人间烟火气。 慕珠芙盯着他的背:“孤来给你上药吧。” “不必。” “孤命你!” 程一抬眼,却见少女一双上扬的眉微耸拉着,她眸里蓄了泪,那双狐狸似的眼真是勾人,泪光闪闪,却又娇而不媚。 程一认命地垂下头,开始褪去外裳。慕珠芙也搭手帮忙,两人隔得极近,程一盯着她如玉般润嫩的手指覆上他满是血污的衣,染上点点腥红,他忽而勾了唇角:“殿下此时又不嫌脏了。” 她的动作一顿,那抹深红,趁机爬上她的指腹,晕染她的指甲,并不美好,那红一触及肌肤,便凝结成血块,紧巴巴的黏在她白玉似的手上,慕珠芙皱了皱眉,却并不是为这个。 “孤并不是什么都讲究的人。” 程一不言语,偏过头,面向她的半张脸恢复成冰冷疏离的模样,方才的插曲好似是幻觉。慕珠芙也垂下眼,仔细地将他的外裳一点点褪下。有些地方伤口过深,布料已黏紧在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