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限夢
她倒了杯水。 结果倒水回来,她捧着碗把面汤喝完了,“哇,张哥你做泡面真好吃,我想再来一碗。” 她的演技实在拙劣。 李忘年抿了一口水,借着纸杯的阻挡,偷笑她一秒。 “有那么好吃?难道我厨艺又长进了?我不去当厨子真他妈是厨师界最大的损失......” 张哥倒是被她夸得心花怒放,把手里的泡面放到她面前,半分钟后才一拍脑袋,“哎不对,我当什么厨子啊我。不是,李忘年你真报了啊?你们老师刚给我说他也没认真确认,现在学校确定节目了他才看见,取消不了了。” 连多吃几十年盐的老教师都以为是搞错了,特地打电话来确认。 言游一听,再次低下头狂往嘴里塞面。 李忘年将纸杯放至她手边,轻飘飘地说:“去呗。” “......”张哥咂舌了一阵,“我看你今天真是吃耗子药了,你是不是也快死了啊?” 彼时李忘年已经坐到沙发上,掏出了琴,“嗯,你棺材板敞着吧。” “那你再撑会儿,撑到我攒够买棺材的钱。”张哥夹着根烟,又回去泡面了。 言游终于得以放慢吃面的速度。 就目前情况来看,这碗面吃的时间越长,对她越有利。 于是局面就演变成,张哥两碗面都泡完了,言游两碗面还没嗦完。 而且她真的有点顶到嗓子眼了。 就在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极限时,英雄马里奥出现了。 李忘年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身旁,把她面前的碗端走。 筷子都没换,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你抢人家的干嘛啊?我再给你泡一碗不就行了。”很明显,张哥还沉浸在大厨世界里,有点找不着北。 言游配合地打了个饱嗝,“不用不用,我饱了。” “进了!”电视机里的呐喊吸引住张哥,他激动地端起碗换地方,打算看个进球回放。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违规回放:“妈的傻逼解说,越位了你叫什么叫,懂不懂球......我草!” “好球!”这一声,是他和电视里的解说一起叫出来的。 声音还没彻底结束回荡,一波未平一波起。 李忘年将筷子放到碗上,“弹什么?” 张哥:? 反应了几秒,他才纳过闷来,是在问他艺术节弹什么,“你有病?你自己报啥了你不知道?” 李忘年懒得跟他废话,拿起碗放进水池。 “《Sunny》,指弹。”张哥边吃面边说,“不是,你们学校那帮人能欣赏得来吉他独奏么?哪儿他妈有那么多雅人,啥家庭啊。” 李忘年擦好手,拿着他的吉他进了里屋。 言游眼睛一转,坐到张哥旁边,“这球挺好看的哈。” “?”张哥就差把问号写脸上了,这俩大佛搁这儿演二人转呢? “你要想说啥就直说。” “那什么......”言游磨磨唧唧的,待里屋的吉他开始弹,才压低声音说,“他那把琴不是没拾音器吗?要不用我那把吧。” “我给他装一个不完了么。”张哥无所谓道,“这么多琴卖不出去呢,随便拿一把过去呗,活人能让尿憋死?” 言游双手合十,“你就让他用我的嘛。” “行啊。”正中张哥下怀,“不过有个条件,你得跟我说说你们在南街公园干嘛了?” 言游对他的八卦之心略感无奈,不过有求于人,诚信买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大概。 “不对啊。”张哥撑起下巴,“你们就玩儿了个游戏,练了个大横按,完事他回来跟没事人似的?” “对啊。”言游竖起三根手指,“骗你干嘛?” 张哥蹙着眉寻思了片刻:“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言游以为他还不信,“真就这些。” “不是你不对劲。”张哥说,“他不该这么开开心心地回来。” 言游无语,“你怎么见不得人好啊。” 也没发现他是这种人,老狐狸藏得真深。 “不是我见不得人好。” 张哥瞥了一眼里屋的帘子,压低声音:“老李以前喝多了就爱去那公园。你以为他只在自己家作威作福啊?在外面一样的,我都见过几次他喝多了在那儿打人,就是坏心眼子里去了。后来我一打听,镇上的都知道,天黑以后远离南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