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质疑,学会反抗
孟沉飞自黑色的梦境中挣脱,他头疼欲裂地睁开眼,抽动了下身子。 “哗啦啦”的声音随之响起,他的身体纹丝未动。 眼前斑驳的色块逐渐褪去,他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身处一间暗室,夕阳的余晖刺过狭小的铁窗,透着一抹不详的红。 两条短粗的铁链拷住了他的双手,将他半吊在空中,方才的声音便是来源于此。 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原来是个修真者,可以用灵力。 他试探着掐诀,果然发现内府空空荡荡,一丝灵力也用不出来。 沉默片刻,他选择垂下头装死。 却不想他方才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人。 争执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铁门前。 “师尊,孟沉飞可是试图自爆,太危险了,还是搜魂吧。” “阿弥陀佛,郁道友,贵徒说得有理。我等虽然封了孟沉飞的灵力,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与他单独相处。” 但清泠泠的女声却坚定道:“不必,有些话,还是要单独说才有用。” 铁门豁然洞开,刺眼的光亮洒进暗室,让孟沉飞微微眯眼。 适应片刻,他才看到门前站着两男一女,为首的女修目光清冷,而她身侧的俊美到妖异的男修,眼中却燃烧着汹汹妒火。 等等,妒火? 孟沉飞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几人在门口又推说了几句,才留下那女修一人。 直到铁门再次关闭,那女修先是不慌不忙地施了个结界,这才抱臂来到他面前,饶有兴致道:“你这是在搞非暴力不合作?” 什么东西? 因为她古怪的话,孟沉飞心底腾起了一丝小小的疑惑,就像死灰中剩下的一点点星火,让他短暂地打起了精神。 但火星就是火星,永远也点不燃燎原之火,这骤然升起的好奇心尚未被察觉,就又散去了。 他继续沉默着。 “你想同我熬鹰?”女修四处看了看,眉心微皱,像是对这昏暗的环境不满。 她抬手召出一套精致的桌椅,随意地坐下,甚至还给自己泡了壶茶,悠然道:“我是灵力充沛的元婴修士,而你是个被封了经脉的小小筑基,你确定要和我熬?” 孟沉飞仍是不想说话。 “行吧,”女修随意道,“孟沉飞,年十九,出身凡界耕读世家,父从四品国子监祭酒,母拜五品宜人诰命。你是家中长子,甚至还参加过乡试,有举人的功名在身,若非三年前被测出双灵根资质,你现在应该在准备会试。” 不等他回话,女修微笑这补充道:“对了,你还有个弟弟,今年有五岁了?听说也被测出了灵根,想要修仙?” 她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你们孟家真是教子有方,不仅圣贤书读得好,与修真一道也颇有天赋。” 孟沉飞瞬间汗毛倒竖,不由得低吼出声:“你想干什么?” 面对他毫无威胁的质问,女修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但她的话却让他倍感惊悚:“岑氏确实势大,旁人轻易招惹不得。但一个凡间的小家族,于修真者而言,和一只蚂蚁也并无区别。” “你得罪了佛门,还真以为他们大慈大悲,拿你没办法?”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烬散去,室内更加昏暗。一片寂静中,女修不满地掏出一颗夜明珠,幽暗的光亮将她的脸照得更加阴森 良久,孟沉飞才颓然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 河蚌已然撬开了口子,现在是让他吐出真东西的时候了。 郁妤单手支头,漫不经心地问道:“第一个问题,像你这样资质悟性皆有的弟子,修真界也并不常见,岑氏为何会选你主阵,牵头作弊?他们就这样拿你当弃子?” 又等了片刻,才听到眼前的少年低沉的回应:“我的资质好?” 他半是感叹,半是嘲讽地道:“也许吧,但岑氏附庸多如牛毛,我一个凡界出身的普通人,在他们眼中还不够看。” “所以他们就让你来背锅?”这个理由,让脑补了许多的郁妤很是疑惑,“他们许了什么好处让你搏命?作弊之事一出,你在修真界便再无立锥之地了。你是什么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吗?你评估过自己的劳动价值吗?” “什么大学牲?什么劳动价值?”孟沉飞比她更疑惑。 郁妤捂住额头道:“你让我想想。” 作为牵头扩招修真者的人,她很清楚一个好的灵根又多么难得。 有修仙资质的人中,五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