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由于第二天不是休息日，雨宫在交接后还要继续上班。但她的精神暂且不错，也许是因为晚上和那位老奶奶的聊天很舒服，又或许是因为趁机回味了番少年的风采，虽然没有了睡眠，可她有种精神上的满足感。

结果正在少女觉得中大奖的时候，急诊送来了两个病患，恰好有位实习医生生了病没来，她又急匆匆地赶去帮老师的忙。

在开始了实习以后，雨宫整个人就像高速旋转的陀螺，还要确保自己不会精神崩溃，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感慨像是个无情的跑步机器。

不知为何今天的电梯间比往日更人满为患，之前是因为开春，可她正急着去取单子，还有老师刚交到她手上的需要复印的文件，少女只能跑楼梯当作锻炼。

一小簇阳光打落在楼梯间的格窗，她一时间没能适应光感，差些跌倒，幸好眼疾手快扶住了墙壁，随后重新捋了一下成叠的文件，再次小跑起来。

其实并非是雨宫热爱沉浸在忙碌之中，只是这样的时光能够让她把所有都抛却脑后，这对于一个合格的医生而言是很重要的。工作需要细心，她如今的身份已经更进一步，略微的差错都有可能会对他人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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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看实习生们也来了一段时日，一开始还对新人有些排斥的患者，逐渐会开始与他们熟络。其实大部分人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根据经验刚开始会更想和老师沟通的多，在熟络之后，让人心惊胆战的医患大战倒没有发生过几回。

“医生啊，你看看我这个地方，又开始疼了…”

“医生，我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诸如此类的问题时常会出现，雨宫已经能够对答如流，科室的老师们看在眼里，各有各的想法，但多数还是认为雨宫十分努力，是个可塑之才，剩下的则是或多或少觉得这个实习生太过孤僻，虽然和患者的关系不错，但是却和同辈们明显相处不来。

不过雨宫一直也不太在意，只是认真仔细地完成她的工作，日子久了之后，她在呼吸内科的患者眼中也开始可靠起来，一方面是她对病患的耐心细致、不厌其烦，另一方面则是对各自的病情都刨根问底，并且还会结合中医药的理论去对病情再次探讨；而对于患者来说，能够亲眼见识到负责自己的医生认真工作的样子，实在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午后收尽了春光，下起了霏霏芳雨，这样的天气有些让人生厌，但一件对她而言的好事发生了——雨宫在老师的带领下见识了呼吸内科的小手术。

其实一般而言，手术在外科几乎是经常存在的老常客了，但是内科偶尔也会有小手术。老师见她最近表现不错，特地选了她来跟随自己，说是参观，其实就是想看看她的功底扎不扎实。

“雨宫，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吗？”在上楼的电梯里，老师临时考核她。

“是的，今天下午有两台内镜，分别是一房三床和二房一床的患者。”雨宫点点头，她刚才在午饭的时候就熟读了两人的资料，一房的患者是需要支气管镜来观察支气管病变的情况，有机会让她接触更多，她也乐在其中。

“一会给我打起精神来了。”

“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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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医院的最大好处就是能够见识到世界级的先进设备，氩气刀和冷冻技术介入了诊疗之后，内镜带给患者的不适和痛苦感能降至更低，但如今这些都只在少数的医院拥有。如今是她第一次亲历这个高阶殿堂，一切都是让她兴致高昂的存在。

步入内镜室前，雨宫洗干净了手，换上了专门的口罩和手套，再三确认之后才进入。老师示意她站在右侧，准备为躺在床上的患者进行局部表面麻醉，她点了点头，随即老师宣布开始。

当细长的支气管经口放置进病人的下呼吸道，屏幕随即显示了他的气管情况，可惜的是暂时见不到异常。

“再深入些，到9、10段。”

“是！”

感觉到了阻力，雨宫立马将活检钳后撤20px，他们不做联合麻醉正是因为需要患者的配合，此时正是需要他发力的时候。

“来，深吸气，对，不要紧张。”老师安抚着病患的情绪，一边向雨宫点头示意，少女将活检钳再向前推进，直至再次遇到阻力。这次她和老师都看到了屏幕中不太乐观的情景。

检查完毕后，她将活检钳夹闭并缓慢退出，前来接应的护士将患者接了出去。老师对着病历本快速书写，也没有抬头望她的时间，雨宫则趁着这个空闲迅速将用具消毒放置好。

“说说你的看法。”刚才老师已经见到了雨宫的手法不算娴熟，但依旧比他想象中的场面良好，他心里有底，还是选择先询问这个新来的实习生。

“患者肺部有弥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