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潢贵胄子,巧姐求上门
怕是个闲散王爷,也是处处透出权重两个字来。 他回头看巧姐儿,一对小儿女的眼睛中都有惊喜的小火苗儿。位高权重,哪个朝代都是通用的,巧姐儿心里有了底儿,别的不敢说,见上平儿一面总能够的。 安东正在书房里写着书信,听门童来报赵管事带着巧姐儿三人候在院子里。并不抬头,只点了了一下头。 门童自然是熟知自家王爷的习惯,转身出门,没多大功夫赵管事就把巧姐儿三人带了进来。 “王爷,王兄弟爷三个有急事找您。”赵管事行了礼,话说完直起身就出了门,也并不走远,站在书房门口,和小门童说了两句闲话儿,耳朵却不敢闲着,等着安定接下来的安排。 安东仍没抬头,王狗儿也不含糊,立马行跪叩之礼,嘴里说着“见过王爷。” 板儿在王狗儿有所动作,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只不知道言语上该怎么说,父亲说完,嘴里也跟着说了一句。 安东收了最后一个字的笔锋,心里好笑,巧姐儿这句话说得不情不愿,这跪姿也是半跪着。 这还是经了好一番犹豫来的,安东先前余光可是把巧姐儿一脸的纠结扫了个全,也只当不知道罢了。 “赵贵说你们有急事儿?”安东抬起头来,抬手示意跪着的三个人站起身来。 巧姐儿站起身后,才看清安东今日一身白袍,头上束着白玉冠,脸比年前清俊了不少,只是坐在这里的安东和酒楼柜台后的安东,让巧姐儿觉得在感官上还是很有些不同的。 安东从书桌后,引着王狗儿三人坐在椅子上。 门童进来送了四杯茶,一叠果子。安东扫了一眼巧姐儿和板儿微红的眼,知道事情不说完,他们两个也没有心思,也没劝这两个尝尝王府里的点心。 “我这人随性惯了,你们莫要拘谨,没的弄没了彼此的情意。”安东话说的温和,端起茶杯示意几人喝茶,自己先喝了一口。 王狗儿知道这是安东看在小宝的面子上,给自家的面子。努力做到不紧张,心里知道不应该拂了王爷的好意。 他也喝了两口茶,缓缓神儿,把平儿的事情学了完全。 “王爷,咱们不相信这事儿是平姑娘谋划的。您是不知道,当初自家过不去的时候,我那岳母曾去过荣国府,那二奶奶和平儿姑娘明里暗里多有照拂,最是心善不过的人儿了。莫说十三条人命,就是伤别人一点违背良心的事情,她都不会做的。” 王狗儿说完也不敢看安东,只盯着桌上的茶杯。 安东手指轻敲桌面儿,脸上波澜不惊,情绪毫无起伏,“事儿要是真的,是要秋后问斩的。” 王狗儿从椅子上站起来,板儿和巧姐儿两个也站了起来,三个人做了个揖,王狗儿一脸恳求看着安东,“王爷,咱们见不到平姑娘,是非曲直其中真相,咱们总得问个明白啊?” 巧姐儿点头,只说了一句,“安小叔,我不求您别个,我只想见见平姨。如果真是她犯了国法,巧姐儿难过归难过,总归给她收尸就是了。只她要是冤枉的,巧姐儿是没办法不管的,自小她如我半个母亲一般顾我。” 安东点点头,脸上露出笑来,“巧姑娘放心,这点事儿你安小叔是能做到的。这才对,莫因着我承了府就和我生分起来,相识时候是安小叔,以后日子也是安小叔。且喝喝茶,吃点果子。” 安东说完叫了一声儿赵管事,“去通天府再打听打听,怕是这里面还有内情。” 安东陪着王狗和巧姐儿闲聊了一会儿,心里琢磨着,今日把这三人引来府里也不知道是个对错。 平儿的案子他早几日就听说了。没告诉王狗儿一家也是知道这事儿没急到那个份儿上,再也知道平儿出事儿,巧姐儿必是得求他。 与其以后再让巧姐儿知道宝儿身份,彼此添了生分,倒不如这会儿让巧姐儿求上门来,让她明白一回,这世道出了大事儿,权总比钱好用多了。 巧姐儿娴静的坐在那儿,端着茶杯,散着精神,并不留意他这尚且奢华的低调的书房,安东的心微微沉了几分。 贾府里出身的姑娘,自是有两分辨物的眼力,这会儿眼不多看,只能说明在小姑娘的心里,权力富贵都是阿什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