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潢贵胄子,巧姐求上门
王狗儿掏出二两碎银来,打着揖递送给京城通天府门口的衙役,嘴里央告着,“爷,您给通个气儿,咱们就只想见见那卷在命案里的姑娘。” 衙役快速往左右看看,这才接过来,放进衣兜。 “人是见不着,案子太大,惊动上面儿。消息倒是能给你一点,只不能随处说去,不然咱俩谁都没好果子。” 王狗儿点点头,之前心里也琢磨过。巧姐儿和板儿在王狗儿身旁,眼巴巴看着衙役。 “可是了,小娘子俊的嘞。被狱神庙的一个卒子买家去,做了妻,伴着家里七十多岁老娘,也是个归处。狱神庙的那些厮,真也不要脸面,总趁着那汉子值班,往他家去,戏耍他这老婆。前后一年多,可不是要出事儿?” 衙役说到此处,下意识又往周围看看。 “那老婆子气不过,就只能抽打这小娘。小娘子也是能忍的,咬着牙儿愣是不对汉子松个口儿,老娘也怕儿子做傻事儿,只拿着小娘子撒气儿。这不春节里汉子中途回家,堵着班头儿正消遣自己女人,扭扒起来还挨了一顿好打,更气的是又遇见一个上门的来。龟壳山能爬气却难消。” “老娘一惊一气,正月里也去了。也是个狠的,忍到三月才动手儿,一桌子酒,一包鼠药,十三条人命,收了个干净。” 巧姐儿听明白了这个事儿,追问,“那小娘子也是受害的不是?怎就关起来了?” 衙役摇摇头,“还真说不准这小娘子的心思,许是经历的多了没了生意,老爷问她有没有故意的心思,她直接点了头。可是从受害的变成了谋划的了,案子影响大了,要走个过场儿,那小娘子已是判了的,秋后问斩跑不掉的。” 王狗儿三人回到栓马车的柳树下,谁也没说话。 王狗儿马车赶的慢,心里明镜的,现下情形,平儿是救不出来的。 巧姐儿坐在马车上,板儿瞧着她先还木着脸儿,马车没走几步,巧姐儿眼里的泪就落了下来。 板儿轻拍巧姐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本就心里难受,眼睛也泛起酸来。 王狗儿回头看了一眼两孩子,也没劝什么,只把马车赶的再慢些。 巧姐儿埋在臂弯里,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心里只一句话,平儿她不想活了。犹想起那年自己做的梦,梦里的平儿如母般的眼神。 巧姐儿一场哭完,马车也才走了一条街。 “伯伯,咱们去福生缘找安小叔,别的不能,总要和平姨见上一面的。”巧姐儿心里有了主意。 板儿点头,“妹妹想的是呢,咱们认识的有头脸儿的人物,也只有他能帮咱们。” 王狗儿本来心里也正有这样想法,马鞭轻甩,马车就在前面的岔路口打了拐。 安东并不在福生缘,赵管事听明巧姐儿几人来意,没做犹豫的做了决定,“你们跟我来吧,安爷今天休沐在家。一早没出门,也就没来酒楼这儿。” 赵管事驾着马车再前,王狗儿驾着自家马车在后。走了两条街以后,王狗儿一家三口人,脸上是越发的不太好看了。 只因赵管事带着行来的这片区域,是京城里顶尖儿的贵族皇族建府的区域。自小也是皇城根儿下长大的王狗儿哪里是不知的? 饶是板儿和巧姐儿这番见识上不及王狗儿,只远处高耸的庭楼,高高的砖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王狗儿一家从来都是知道安东出身非富即贵,却没想到是这般富贵。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赵管事停在的大宅子上,黄花梨木一块匾,大气雄浑的四个字东安王府悬在那里。 王狗儿父子自是惊着了,巧姐儿不禁撇撇嘴,对安东这种微服从商的行为很有些看不上。 纨绔子弟,总能玩儿出点新鲜花样儿来。一本正经的当着酒楼掌柜,巧姐儿心里也是叹服,这人的游戏玩儿的实在高级。 要么说人的身份气度自现呢?爷三个面对东安王府,竟然没有一个人把安东想成这府里的某个管事,或者是东安王府里的某一幕僚。 赵管事下车,伸伸手,门口职守家丁小跑着上前一位。 赵管事走回两步,“王家兄弟莫慌,咱们东安王爷最是和善,莫要战战兢兢惹他不快。咱们这位爷,最是喜欢闲散自在,要不也不会总泡在福生缘里。” 说话间把王狗儿手里缰绳拿过来,随手递给到了身边儿的家丁,“看好王家兄弟的马车。”遂引着王狗儿三人从开着的侧门里进了府。 府里景象让巧姐儿三人有些心绪漂浮,饶是三人无心观之,深处其中,亦是对富贵权重几字有了些许认知。 板儿看着雕梁画栋琉璃瓦,想到当年的荣国府。却只当得富贵二字,这王爷府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