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祸起灵果

暮云趴在桌上枕着一只手臂，用另一只手的指尖拨弄着眼前盘子里的灵果，种类很多，他都叫不上名字，以前应该也没有见过吧？

这里的时间好像过得很慢，明明自己觉得已经过了许久，天色都不会有丝毫变化，好像永远是白天？

嗯，也是黑过一次的，不过，那次应该不算。是自己问起这里怎么没有星星看，妻主笑着变给自己看的。

她怎么那么好啊！想起空澍，暮云嘴边的甜笑越发收不住，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人！

“一个人笑什么呐，这么甜？”

听见这轻柔的打趣声，暮云一蹦子跳起来，扑上去抱住她，高兴得大叫：“空澍！你回来啦！”

“又直呼妻主大名！胆大包天！”伴着话音，暮云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一记。

“好像长了点肉？”空澍有些欣喜，“看来东西有合口的？”

“昂！”暮云一听，眼睛一亮，扯着她来到桌边，拈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灵果，一边往蜃口中塞，一边兴奋地嚷，“这个荔果儿，美味得很，汁水清甜，吃在嘴里清清凉凉，咽下去就觉得好像有一股温和的气息在身体里钻啊钻，舒适极了！你快尝尝！”

“荔果儿？”空澍被暮云这一连串的操作搅得哭笑不得，“为什么叫它荔果儿？”

“它的味道特别像人族那边的一种叫荔枝的果子！我不知道它叫啥，就叫它荔果儿了！”

“嗯，那它以后就叫荔果儿！”空澍宠溺地哄他，“你喜欢可以自己去采来吃，出这个门，往东边去没多远，一颗大树，你去了就看见了，上面结了好些。”

“真的嘛？想吃多少都有嘛？”

“有，很多的，我教你做个口袋，你摘的时候带上，摘下来就装口袋里，别让它掉地上，掉地上可就找不到了！你可以天天吃，但一次不能吃太多，不然嘴巴里要起泡，会痛！”

暮云咯咯地笑着，他极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得出个结论：最近的日子好甜，比他以前将近两百年的甜攒起来，还要甜。

暮云惦记采荔果儿，缝了几天的小口袋终于完工了！

一路上，他连蹦带跳，又跑又叫，觉得自己就像个小疯子，又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果然是一棵大树。照暮云看来，若不是提前知道是一棵，他定会觉得是许多棵，是一片林子！那么多的绿叶，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密密匝匝，不留一点缝隙，翠绿的颜色明亮地在眼前闪耀，珍珠似的荔果儿，掩映在翠绿的枝桠间，仿佛每一颗都是一个新的生命在颤动。

他兴奋地撑开小口袋，哇哇地叫着，运足灵力跃上枝干，乐不可支地采摘起来。今天一定要把口袋装满满的！吃一整天！

“唰！啪！”

鞭子破空之声响起之时，暮云正伸手够一枚亮晶晶的荔果儿，不及躲闪，被打个正着儿。鞭子裹挟的灵力十分精纯，落在背上的时候，暮云只觉一阵火烧般的灼痛，他惊叫一声，掉下树去，落入一名清隽男子的怀抱。

这几日暮云过得顺风顺水，竟不知道仍要遭受这些，又疼又茫然，泪水在眼中转了几转，却因某人不在身边而不敢掉下来。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绿衣少年，模样看上去比暮云大些，手握青色长鞭，怒目凝视暮云，口中斥道：“你从我爹爹身上下来！看我不抽死你！”

暮云背上剧痛，又不知如何招惹了这对父子。挣扎着从男子身上下来，想问问清楚，“为什么打人？”

清隽男子喝止住绿衣少年：“青宣，不得无礼！速速退下！”

“凭什么！我偏不！”青宣愤愤不平，用鞭子指着暮云，凶狠大吼，“你是哪里来的野崽子！敢在这镜墟幻境中为所欲为！你可知你手上是什么！”

暮云看着这袋惦记了许久的荔果儿，嗫嚅：“好吃的荔果儿！”

清隽男子将暮云推至身后，喝斥青宣，“你闭嘴，快退下！”

无奈青宣正在气头上，毫不理会。

“甚么荔果儿！”青宣大为恼怒，“这是伏羲果！一枚果子，开花结果到成熟，要三千年！世间唯剩我爹爹这一棵伏羲树，还在这镜墟幻境中！外界已有万年不曾见过这伏羲果了！”

青宣气得喘息片刻，继续大吼，“你，你一入此地就，就摘了这些许！你这贼崽子！看我抽死你！”说着挥鞭就要上前。

暮云抱着装满果子的小口袋，避无可避，只得蜷缩一团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

空澍回到小屋，发觉暮云不在屋内，猜到他定是拿着缝好的小口袋采果子去了。脸上不觉浮出笑意，打算去寻他，顺便再打趣他的小口袋缝得丑。想到暮云可能会有的奶凶表情，笑意又扩大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