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京城梅花发
的鼻梁极为出挑,菲薄的红唇在这冬日也不见苍白,脸部轮廓更是如细细雕琢般流畅完美,如上好羊脂玉的肌肤在雪光的映衬下愈发白皙。 单论样貌气势,姜怀柔觉得师姐们并无夸大之词,只是不知这位二皇子脾性如何,江城虽离京城不远,但也需二三日的光景,只希望能够相安无事,平安入京。 御景煊让随行的宫人将姜家众人的物品装点好,见皆已就位,就阔步走向最前方名为烈焰的马匹,长腿轻松一跃跨坐而上,只是俊美的脸庞有些冷沉,清冽如酒的嗓音清晰地传到在场之人的耳中:“出发!” 一队人马就这样渐渐消失在姜府门前,不久有个分叉路口,姜怀柔掀开马车上的窗帘,看了看队伍走的方向,面带疑惑地看向一旁骑着骏马的姜尧低声问道:“大哥,进京不是应该走左侧的路吗?这右侧的道路我走过多次,并未见有通往京城的道路啊。” 她这样问纯属是惊奇,只因她但凡在姜府与魏远山之间来往,这条路便是必经之地,当时同车夫闲聊起周遭环境时也打听过京城,并未听车夫说起此路可通往京城一带。 姜尧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姜怀柔还搭在窗帘上的玉手,泰然自若地低头压声说道:“小妹大可放心,二殿下总不至于将你拐卖了去,你还是可以见到惦念许久的京城寒梅。” 又施施然将姜怀柔的手从窗帘拍下,回正身姿。 什么“拐卖了去”,姜怀柔脸上泛起一丝气恼,自从方才打量二皇子时走了神被姜尧这厮用眼角余光捕捉到,这画风便有些不对劲起来,可这么多人看着,迫于礼数,她又不能同他争论些什么。 知书见自家小姐脸上有些红晕,自然是紧张了几分,担忧地上前用手背抚了抚姜怀柔的额头,慌张询问:“小姐可有不适?脸颊怎突然就有些泛红。” 这一问倒也让姜怀柔撇去了那一丝气恼,“我无碍,就是想到要见上京城那久负盛名的寒梅颇有些期待罢了,不必担心。” 虽说是临时找的托辞,却也不假,魏远山无梅,江城人士又大多偏爱竹,栽梅之人少有,姜府托人寻来的梅花也多为残枝,此番进京,倒是如了她作为爱梅之人的一个愿了。 一行人又赶了许久的路,休整多次,才终于抵达京城近郊。 驱驾的车夫正打算在下个路口拐车入京,却突然听到前面一直冷脸的二殿下低沉出声,语气冷硬,再加上御景煊本就气势骇人,吓得车夫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左拐,本殿带路。” 小厮忐忑不安地擦了擦头顶的虚汗,“是,殿下。” 这位虽非太子却有太子之荣,天下尊称一声煊殿,这声“本殿”也显出与其他皇子的不同之处,让人不敢造次。 想罢,小厮局促不安地紧了紧手中的缰绳,若不是走惯了这条路,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记错了,按理说,右拐才对啊! 但又不敢出声质疑,只能胆战心惊地遵命,直到不久有一个宫人知会是右侧道路坏了才放下心来。 姜怀柔本在马车里闲着无聊,突然嗅到阵阵浓郁的梅花清香,且一旁传来姜尧惊喜的声音:“小妹!你快些掀开帘子瞧瞧,保准你大吃一惊!” 纤细的玉手掀开帘子,精美的发饰随着主人的探身和马车的颠簸而晃荡在身前,姜怀柔漂亮的杏眸里顿时充满了惊艳,就连樱唇都忍不住微启赞叹。 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雪地寒梅,竞相开放,云蒸霞蔚!十里雪梅,流动如画,在寒风中傲然挺立于天地之间,淡雅清幽的梅香沁人心脾。 犹记书中记载的一句诗所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如今亲眼所见,心境自是更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