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双璧
山如黛惊讶,当日下黑手的不就是温少虞吗?顾氏覆灭,不知道他怎么又跟作乱的流民搅和在了一起。 山如黛问道:“是那个温少虞吗?他不是顾氏的人吗,顾氏还在的时候,人人都在传,他和顾长策简直是相见恨晚的好兄弟呢。” 樊问笑道:“哼,现在他和韦冠也是人人相传的兄弟,据说两人还真真切切的拜了把子呢。”她沉思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这个韦冠可真是个怪人,我们与他交手了这半年,居然从未见过他的真实面貌。他深居简出,出门一定要带着厚厚的面纱,不知道是长了怎么样一副凶神恶煞的面貌,这么见不得人。不过有传言,温少虞和韦冠长的颇有几分相似,就顺势结了异姓兄弟呢。” 温少虞为人不敢恭维,多变狡诈,但皮囊还是很好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将夏蝉迷得神魂颠倒。人品已经恶劣,若再没有几分皮相,那夏蝉岂不真是个有眼无珠的傻子了。 不过现在山如黛注意力都放在另一件事情上。长的有几分像温少虞?山如黛脑海中迅速略过一张面孔。那年她来定城郡途中遇到的那个人就长得有几分像温少虞。山如黛心想天下长相相似之人何其之多,总不能她就这么倒霉,什么人物都能被她遇到。 樊问惋惜道:“可惜,没捉到那个韦冠,居然让他跑了。” 山如黛安慰道:“流民已经败了,他一个人就算逃了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樊问摇了摇头,语气凝重:“这个人真的不简单,能在短短一段时间内妖言惑众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再给他一段时间,我真怕他会卷土重来。而且他这个人,我远远的看过几次,总觉得似曾相识。” 山如黛道:“似曾相识?” 樊问道:“弈楚怀疑韦冠和方氏有旧。” 山如黛惊讶:“韦冠和方氏有关系?”那可真是奇怪,如果方氏和流民真的暗戳戳的搞在了一起,流民又怎么会放弃滕善专攻长乐呢?而且流民都是受压迫的底层百姓,也不过是一些朝不保夕的可怜人罢了,方氏豪门世族,跟其就是天生的对立关系。 樊问道:“当时南安顾氏被流民攻占,全族无论老幼孤独,无一幸免。这次长乐方氏战败,韦冠居然未伤及一人性命,只带走了方氏长公子的独子,一个孩童。”她歪了歪脑袋看向山如黛:“阿黛你说,他带走一个小孩干什么?这人真是奇怪极了。” 方氏长公子的独子?那不就是周冰镜的儿子方琪?山如黛想起马车外匆匆一瞥的那人。她记性其实不好,那个青年男人却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因为实在是太违和了,即使混在难民南逃中,那种鹤立鸡群的气质也是掩盖不住的。 山如黛被自己的大胆猜想吓了一跳,她努力定了定神,问道:“那个韦冠身边有没有跟着一个女人?”她仔细回想起来,想要描述出那女人的大致模样,却只记得她明亮的眸子。山如黛搜肠刮肚的找寻记忆:“个子高挑,眼睛很亮的。” 樊问惊奇的看着她:“那个韦冠确实是有个一直跟随左右的妾室,被我兄长一剑射杀了,长什么模样我倒是不知道。阿黛你居然认识他们吗?” 山如黛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有可能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樊问目光还是疑惑,山如黛想了想,和疑似韦冠的人见过一面也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倒不如大大方方和樊问说出自己的怀疑。她道:“阿问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不久遭遇刺杀之后,在回南的路上遇到了一群难民向南迁移吗?其中有个男人十分怪异,好像氏落魄的贵族,他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印象十分深刻。刚才你说和温少虞有几分相似,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人。” 樊问直呼可惜,当时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人。按照她的逻辑,宁杀错,不放过,她真是恨不得回到过去去杀了这人好一了百了,省的他如此不安分又生出来如此多的事端。 山如黛笑嘻嘻地问:“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沈娘子吗?怎么不过才过半年,就弈楚弈楚叫的这么亲热?” 樊问有些脸热,还是强硬道:“我哪里有讨厌过她?不过是看法不同罢了!” 山如黛笑道:“怎么你们两位女英雄现在是看法一致了吗?” 樊问叹一口气,索性大方承认:“以前我的确是很看不惯她,明明我们这些人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凭什么她来了之后就要处处压我们一头。我自恃武功过人,连我兄长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山如黛打趣道:“怎么我们樊大将军又能看得上这区区小女子啦?” 樊问嘟嘟囔囔:“阿黛你少取笑我。我确实没有沈娘子聪明嘛。我能想到的,她都能想到。我不能想的到的,她还是想的到。这半年来,她可出了不少风头,别人都说她算无遗策,我确实是不如她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