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之死
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说道,“这东西本来也是该给你们看的。” 陈忠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只是还未有所反应,就看见二少爷的右手从那个包袱中抽出了一把短刀,向他劈来。 他下意识的躲避,可二少爷的刀法太快,只听得“刷——刷——”两声,自己便跪倒在地,痛觉霎时侵占了大脑,他正要呼痛,却听见一声惨叫从后面传来,是书砚的声音。 陈忠用尽力气,扭转身体,就看见那个瘸腿的仆人将烧红的铁棍捅进了书砚的后腰。 陈忠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二少爷这是在扮猪吃虎,算计他们。只是,他还心存侥幸,强忍着剧痛,看向正提刀对着自己的二少爷,双眼发红地责问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暗算我们?” 陈璟之听到陈忠的话,被气笑了,既然他还有闲心做戏,便是自己手段太仁慈了,“怎么,陈管家,又不认得我了?看来两条腿筋治不好你的记性,我再砍断两条手筋帮你回忆回忆。” 说罢,陈璟之手起刀落,挑断了陈忠的两只手,鲜血喷了出来,淋在他的袍子上。 陈忠疼的昏了过去,陈璟之不再管他,走向了正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的书砚。他用刀背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开口道,“说吧,是陈珩之还是李氏叫你们来的。” 书砚的后背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他吐出一口血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不干你的事了。”陈璟之面无表情,用刀刃划了划书砚的手腕,威胁道,“看到陈忠那样子了吧,老实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书砚此刻后悔不已,这陈璟之之前种种模样都是装出来骗他们的。他抬眼看去,此时是正午时分,太阳刚好照在陈璟之的头顶,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是听这声音。 书砚联想到了大少爷平时惩治家仆的手段,吓尿了裤子,哭着说道,“我说,我说,是大少爷叫我来的。” 陈璟之见到书砚身下的那摊黄色液体,有些嫌弃的捂了鼻子,他不耐烦的问道,“陈珩之为什么要来对付我,他是想了结我吗?” 书砚有些犹豫,但形式如此,只能说实话了,“大少爷这次没县试没有上榜,心情本就烦躁。您......您得了案首,周先生便提出要收您为徒,让您回陈府居住。所以......” 陈璟之有些无语,他翻了一个白眼,这些人怎么都这么自作多情,语气淡然,“哦,他怕我抢他老师,就派人来了结我?” “少爷他......”书砚下意识想替自家少爷说好话,但想到如今自身的处境,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得老实地将陈珩之的吩咐交代清楚。 陈璟之见陈忠好像快清醒了,就让邹叔绑了书砚,自己单独去审问陈忠。 陈忠听见书砚已全部交代,只能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他有些紧张的看向陈璟之,说道,“二少爷,您放了我,我可以协助您掌控整个陈家。” 陈璟之心中不屑,但表现的很有兴趣的模样,仔细问了陈忠几个问题,便一刀解决了他。 第一次杀人,陈璟之的手微微发颤,胃里有酸水不断地在翻涌,但他脑海中浮现了当年流民闯入家中,母亲拿着刀冲到外院的身影,心里就坚定了起来。 他缓了缓神色,面无表情的将刀扔给了邹叔,让他解决了书砚,二人再合力将尸首全部抬到了陈府的马车上。 陈璟之让邹叔将二人的衣物和所有有关身份的东西都扒了下来。自己蹲在湖边,用湖水将刀刃清洗干净。 邹达曾是同知的护院,以前陪着主人来这里狩猎,他之所以向少爷推荐这里,便是因为片地界上有猛兽,好处理尸首。 他独自赶着陈家的马车驶入密林当中,寻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解下了笼头,独自骑马回来,将陈府二人留在了丛林中。 陈璟之独自留在湖边,将二人的衣物等私人物品放入火中,烧成灰烬。他回到自家车厢中,换了身干净衣服,等着邹叔回来。 半个时辰后,陈璟之见到了邹叔,彻底松了口气。他让邹叔放了陈家马匹自由,将灰烬扫进湖中,又换了衣物,两人便折返回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