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
谢佩媱尖叫过后,脑子瞬间清醒。 她满脸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惊惶情绪如同高阔且迅猛的浪潮,瞬间就将她淹没在了其中。 为什么不是鹤灵渊? 她盯着与自己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的男子,眼神锐利地仿佛想要将他即刻杀死…… 贺伯安面上神色也算不得多好看,他丢开手,把这坨烫手山芋给甩了出去。 谢佩媱又一次重重跌落在地上。 钝痛和冰凉的地板让她彻底恢复了神智。 破门而入的小厮和嬷嬷都面面相觑,只道这下完了。 大大敞开的房门外站着今晚受邀前来的客人,有男有女,皆共同目睹了舱房里面的荒唐…… 他们应该马上离开,但好奇的探知欲望却此消彼长,没有人能扑灭心中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 婢女急忙进了房间,她拿着披风去盖住谢佩媱。 其实两人身上的衣物都称不上多凌乱,只是刚才谢佩媱却和这男子紧紧抱在一起,任谁看了都觉得两人是有私情的。 贺伯安倾斜目光,望向了纱幕后面的那扇香樟木立柜中。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一时间觉得头疼起来…… 若非刚才谢佩媱死死抱着太子不松手,他哪里需得着以自身去换下太子,如今落得这样下场,也是谢佩媱活该。 贺伯安冷漠疏离着一张面容,对屋外的嬷嬷道:“你家小姐醉了,快些扶她下去醒酒吧。” 说罢,就要提步离开。 可下人哪里能让他走,他们将贺伯安围着,紧凑的人墙像是牢笼,逼迫着贺伯安给出一个合理地解释。 贺伯安缄默无言也并不想对着这群人多说什么。 他虽然无罪,但确实出了纰漏。 那个事先吩咐过的婢女搞错了房间就算了,连他进房间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发现不对劲,所以为太子挡灾也是他不容推辞的责任。 可他却没有什么想负责的心理,毕竟他早有妻子,谢家会同意把谢佩瑶嫁给他做妾吗? 而谢佩媱被婢女抱在怀中,不断低声呢喃着:“怎么会不是鹤灵渊?……鹤灵渊呢?鹤灵渊不是在这个房间吗?” 她的手指死死扣在婢女的胳膊上,以目光质问着,婢女欲哭无泪,知晓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但还是要出言安抚道:“公子是一直待在这个房间的啊,至少奴婢离开前,他都是在的……” 谢佩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死死咬住下唇导致唇肉撕裂,有点滴鲜血溢出。 “谢姐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崔慈来得凑巧,她艰难地穿过人群,奔到了谢佩媱面前。 谢佩媱很想说自己没事,可嘴巴开合着,只有无声的眼泪落下。 她扑进崔慈怀中,歇斯底里的哭声都被闷闷地收进了崔慈的衣服中。 出了这事,画舫紧急停靠在岸边。 谢府的人将那些看热闹的客人都客客气气地请下了船。 姜浓并没有去谢佩媱那边多看一眼,因为她昏过去了。 那声尖叫落下后,姜浓就知道是出事了。 彼时的鹤灵渊酒醒了一大半,仿佛听不见隔壁的喧闹,只一心想要再亲一次姜浓。 他眉目舒展,往日萦聚在脸上的郁气和阴沉都尽数散去,剩下的都是对姜浓的眷恋和痴缠。 “别管她,都是咎由自取罢了。”鹤灵渊抬手,指尖按在姜浓的嘴角,摸了摸那处被他亲红肿的地方。 “是你算计了她?”姜浓侧着脸躲避他的手。 “……这怎么叫算计呢?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鹤灵渊早就晓得谢佩瑶是什么打算,他原本只是单纯想换个房间不让她得逞,可暗卫来说太子登上画舫,那他便送谢佩瑶一份大礼吧。 她不是想做皇后吗? 那就先当个太子侧妃过过瘾吧,今生的鹤灵渊竟比前世要仁慈一点,他都没有把贺伯安弄来,怎么不算大发慈悲呢? “前世她嫁给贺伯安,也是你算计的?”姜浓猛地想起这件事情。 鹤灵渊笑得坦然,他点头,“对啊,谁叫她的把柄落在我手上了呢。” “什么把柄?”姜浓好奇心渐起,也不再去注意鹤灵渊的动作了。 “她想当皇后,还有谢家伙同崔家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那都是她的把柄。” 鹤灵渊垂首,轻柔的一吻落在姜浓的唇上。 他又说:“不过今生她能嫁给太子了……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