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笑意,先前那股子化不开的愁郁早就随之消散,剩下的只有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斑驳光影半映在他的侧脸上,让本就干净的肌肤透着些如玉般的凝白,挺鼻薄唇,还有锋利的下颌线,无一处不俊俏。 姜浓被容貌所蛊惑,都没注意到自己是被他抱在怀中的。 “鹤灵渊……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见你笑了。” 她此话没头没尾,但鹤灵渊一下子就明白,她说得是前世,而不是今生。 “你难道不是吗?”他把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收回。 前世最后那两年,他们夫妻二人很少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说说话。 偶尔鹤灵渊去寻她,也是枯坐无言地待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那时候是真的想不管不顾带着姜浓离开,去哪里都好,除了这个会吃人的京城,纵使出去流浪,都好过与人勾心斗角强。 可惜他不能,两人之间隔着死去的亲人和好友,那就像是一堵厚重又高耸的墙,永远都不会消失。 姜浓心绪不好,郁结于心,瘦的腕骨伶仃,鹤灵渊都不忍多看她几眼。 他也崩溃,也痛苦,但是根本找不到开解她的办法。 好像说什么都晚了,说什么都苍白无力,蚀骨伤痛哪能是几句话就能抚平的? 究其缘由,还是怪他。 姜浓恨他,他知道的,他也庆幸姜浓还恨着她,而不是心如死灰地抛弃了他。 她不愿意再对着鹤灵渊展露笑颜,他却觉得她这是在自我惩罚…… 被剥夺愉悦的本能,是因为她还选择留在他身边。 而前世所留下的这些痕迹就像是永远都无法褪去的烙印。 折磨着姜浓,亦没有放过鹤灵渊。 “姜浓,前世的一切皆源于我,你不必为此自责和伤悲,你该放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