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晓了。”

那凤印被她视为至宝，连存放都得贴身挨己地放在寝殿床畔，十分易找。

不多时，蒋萍双手捧着，将凤印交到陆长宁手上，“还劳烦寺人跑这一趟了。”

陆长宁道:“女官客气，都是应该的，我这就回禀圣上去了。”

“寺人慢走。”

眼睁睁看着寄存在自己手中多年的凤印远走，李淑妃浑身一软，就要仰倒下去，得亏蒋萍手疾眼快一把将人扶住，才没摔倒。

唤来几人，七手八脚一同搀扶着李淑妃到里间榻上坐下，手脚麻利的女使拿来水给她喂进去。

过了片时，李淑妃慢慢缓过来，阴鸷目光落在之前放置凤印的位置，恨声呢喃:“冷明烛，冷清平！”

自从林皇后薨逝，这象征皇后至高地位的凤印，就存放在她这，时间久了，李淑妃就完全把这东西当成自己的私人物品了。

如今被收走，无异于抢走了她的心头宝，连带着往她一向高高扬着的脸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她这边已经把冷明烛姐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得牙痒，可那昭华公主府却是一片安宁祥和。

*

一道圣上口谕，再加上亲来传谕的黄门内侍，足以将阜阳侯调转回府。

打发走了人，转眼一看，日头已上正中，到了午食的点。

冷明烛今日心情大好。

一来，沈开明到底是没出得去自家府门。

二来，阜阳侯铩羽而归，宫中那位风头无两的淑妃娘娘，明帝虽会维护偏袒，但明面上的惩罚却是必不可少。

对于什么也不曾损失的冷明烛来说，这个结果就算很不错了。

心情好，胃口也跟着好起来，让华英吩咐厨下多做几道菜上来。

主子高兴，华英自然也心情不差，“殿下还要等四殿下一起用饭吗？”

冷明烛悠闲地打开本书册，翻到上次没看完的一页，头也不抬道:“不等，她每次进宫，不得蹭了饭才走，哪用咱们操心她的口粮。”

华英又问:“四殿下是不用操心了，一同跟去的许侍卫的午食，怕是没着落了。”

她这话了，分明含了调侃揶揄的意味。

上午冷清平上门闲聊那会子，她一直在屋里侍候，自家殿下那眼神落在许靖池身上时，明显含了浓重的兴趣，不但时不时逗弄一下，而且还否了先前的承诺，自己把人留下了。

以华英多年来身边侍奉的经验，殿下对这许侍卫绝对有点心思。

冷明烛想也没想，很是自然地说道:“那就给他留点饭食，等他回来了吃。”

瞧瞧果真有问题。

华英继续问道:“是让厨下从侍卫的饭制里留，还是……”

冷明烛这才抬头瞧她一眼。

华英眉眼含笑，光明正大的拿自己打趣。

是不是自己对她太好了？

冷明烛默默反省自己。

随即冷哼一声，撂下手中书册，笑意不达眼底，“你既然这般心疼他，不如就把自己的饭食留给他，过后他回来，指定好好谢你。”

“奴婢可不心疼。”女使进来送上碗碟饭菜，华英一边将饭菜往饭桌上布置，一边说：“不过呢，殿下若是觉得许侍卫不错，不如就趁早把人收了。奴婢瞧着他模样、身段似乎都是殿下中意的，简直就是为殿下的喜好而生啊。”

冷明烛问：“你是这么觉得的？”

华英并不否认，反而极是认真地点点头，给她盛完了饭，招呼冷明烛过来坐下，随后侍候一旁随时布菜。

冷明烛问:“这孩子和那些莺莺燕燕不同，他太……”

她想了想，终于寻了个自以为恰当的词，说:“他太单纯，你没看见他的眼睛，都冒着傻光，我若是把人留在身边，等腻了烦了不想要了，彼时这人就拿那双眼睛瞧着你，你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华英道:“可您若真的厌了烦了，弃了人家，可不就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嘛。”

“……”

冷明烛瞥她一眼，“腻了厌了，不丢弃，难不成还得在身边捆着？到时候两厢烦闷，谁都过得不好。”

“殿下，夫妻之间，从成亲到生命的终结，中间要一起携手度过漫漫几十载岁月，可人的激情与心力是有限的，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生一世都会心存浓郁的情爱，更多的是相敬如宾，互相帮持着发展壮大家族后人罢了。”华英难得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不怪她唠叨，冷明烛今旬已是二十四岁，一个女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