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君(二)
商机,一心隐逸者自可逍遥。这些外物,你愿要什么,便能要什么。为何偏偏去要长舒那颗匿在皮囊下,琢磨不透的真心?” 他垂下眼睛,语气渐低,似是为她不值。 “你为他甘愿入宫作伏,可他今日,却当着众人与你眉目传情,丝毫不曾顾及你的生死。你不妨好好琢磨一番,收一收对他的情意。” 她愣在木梯上。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竟觉得……自己是属意怡王,才甘愿为他入宫的吗? “我不是,我......” 她蹙着眉头,觉得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 他这样认为,总比知道她的身份要好上许多。 干脆闭了嘴,权当默认。 “所以,即便陛下知道我心有所属,仍要把我留在宫中吗?” 她以退为进,问道。 “朕说过,你该求的,是权力。”他反倒笑了,“因为它,即便长舒再不舍,你也不可能回去;即便你再不愿,也无法逃出朕的手掌心。” 见她垂下了眼帘,他接着道: “等你什么时候,足矣与朕抗衡,才能有资格和朕谈条件。” “阿浔,还记得初时你在东暖阁说得话吗?朕从未将它当作你的玩笑,女子本就该有野心。朕等着你成为椒风殿主人的那日。” “正如你的琵琶,它生来,便不是为弹奏轻软的缠绵曲调。拨弦要干脆利落,按弦当准而不滑,它不必辅助于旁的乐器,它自成峥嵘。” 她呆呆地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从来没有人对她讲过这样的话。 他实在不是一个好人,自傲,多疑,冷酷,无情,甚至连他的剖白,都昭示着他的勃勃野心,可她却意外地并不反感,反倒像在心田中落了颗种子,痒痒地生出了新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