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情凉(三)
旁的出格之语。 她一阵心惊,扬声责问外头: “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陛下前来,也不知通报一声?” 斥罢,忙起身相迎道:“陛下。” 他顺手一扶,自顾自坐在了方才林瑶的位置上。 “责怪他们干嘛?是朕不让通报的。” 她估算一番时辰,大抵是许贵人闹去了长秋殿,才将他招来此处,便开门见山道: “陛下是来惩治妾,好为许贵人出气的吗?” “不啊。”他轻笑一声,“这有何可罚的?不就是将人弄进池水中了吗?如今天气热了,便当为她去暑了吧。” 她端茶的手一顿。 “陛下在长秋殿,也是这般回许贵人的吗?” 他伸手接过茶来,悠悠道:“是啊。从前你做得不错,朕说了要做你的倚仗,自然是要站在你这边儿,你说是吧?” 柳烟浔:....... 臭皇帝,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替自己打圆场,反倒在这儿拱火,许贵人转身该告诉她爹了! 她腹诽道。 “怎么?朕这般袒护你,你不满意?” 他观察着她的神色,憋笑道。 “满意,陛下如此荣宠,妾怎会对陛下不满呢?”她皮笑肉不笑,讥讽回去。 “咳咳......不过......”他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你为何要救林才人?” “妾不是救林才人。今日出头之人不论是谁,妾都会救。” 她垂首把玩起自己的丹蔻,轻笑道, “妾只是单纯看不惯嚣张跋扈之人罢了。” “哦?” “因为,有陛下撑腰,妾才该是这阖宫之中,最嚣张跋扈之人呀。” 她侧首望着他,一双本就勾人的眼睛带出几分狡黠, “怎能容忍旁人比妾还放肆?” “你......”晏长曜一时语塞。 罢了,她口中惯没一句正经话。 可为何......自己对她,偏生恼不起来了呢? 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爱。 “你若知道她是何人,也就罢了。若你不知,反倒被旁人利用了自己的善意,这会给你带去危险,知道吗?”他提醒道。 远在许贵人找他告状之前,他已听闻御花园中生事,再加上李砚泽对林瑶的调查,自知她与林瑶此前从无交集。 想来御花园一事,不过是她强出头而已。 晏长曜虽知她也是怡王送至他身侧的一出“美人计”,但他更知为何林瑶会被再送进来。 不为旁的,只因她在宫中数月,仍是一事无成。 怡王不能把所有的指望,强行赋于她一人身上,见她不中用,自是要选旁人来完成。 不过,想来他不消多时,就该敲打于她了吧。 可看样子,她虽不知林瑶是怡王的人,林瑶却未必不知她,更有甚者,可能会是被派来置她于死地的。 她却好似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儿,只托着腮痴痴地笑。 “陛下这是在担心妾吗?担心妾被人骗?还是担心许贵人哪日看妾不顺眼,给妾的膳食中随便下点什么毒?” “......不是。罢了,朕只是想告诉你,若有看不惯的人,不妨忍一忍,莫在自己没能力与其抗衡之时擅动,反给自己平添麻烦。” “哈,人生苦短,妾一向信奉有仇必报,等?又要等到何时去?难道和仇人比命长吗?”她想起家中,收敛了笑意,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她能站在他面前,早已做好了蚍蜉撼树的决心。 “只是暂时蛰伏,又不是让你忍她一世。当你能身处高位之时,一招制敌,难道不比今日你二人的拉扯痛快?其实许贵人说得也没错,不论前朝还是后宫,权势,往往才是最锋利的刀。当你在她之上时,她不听,也得听。” 他借许贵人之事敲打她,试图让她明白,她甚至可以居于怡王之上,何必屈身于他? 柳烟浔只会错了意,心中思忖: 所以,爹爹不听,你便借权势一夜杀尽陆府吗? 虽知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她却不屑一笑,嗅了嗅房中的香气,问道: “陛下,你知道妾为何如您一般,也喜欢用荼芜香吗?” “荼芜,出自波戈,其